美人阁里,莺歌燕舞,香气扑鼻。
各式美人或翩翩起舞,或抚琴吹笛,或追逐嬉戏,处处都透着欢快的笑声。
恩客们听着曲儿,欣赏着舞蹈,美人相伴,美酒美食,好不惬意。
二楼的雅间里,相比起外头要显得安静很多。
女扮男装的朱雀英气十足地打着扇子,正倚在门边与老鸨交谈着什么,姜执坐在装饰华丽的屋子里如坐针毡,不时地左顾右盼,显得局促不安。
这种地方,阿姐一再叮嘱不能来。可偏偏,他还是走了进来。虽然是被人拽进来的,可到底还是违背了阿姐的叮嘱。
姜执心里纠结着,忽而懊悔忽而惭愧,但更多的是担心。
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
据说,这里被称作销金窟,一盏茶都得好几两银子。
他捏了捏瘪瘪的钱袋子,耳根子更红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朱雀已经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屋子里。
看着姜执一副放不开的样子,微微扬起了眉头。“小兄弟第一次来?”
姜执支支吾吾,半天接不上话。
“放轻松点儿,他们不吃人的。”朱雀觉得他还挺有趣的,忍不住逗了逗他。
姜执红着脸喃喃道:“这位兄台怕是误会了,我没想进来的......”
“明白!”朱雀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她还拿着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
姜执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经得起她那两下子,肩膀被敲得生疼。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抬起手来捂住了肩膀。
“啊,抱歉。”朱雀见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啧了一声。
姜执说了声没事。
两人刚坐定,老鸨就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花娘走了进来。
“二位公子,看看可有满意的?”老鸨笑得满脸褶子,看着他们的目光如同在看财神爷。
朱雀那一身骚包的打扮,确实挺能迷惑人的。
她摸了摸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煞有介事地一一打量着那几位花娘,而后指了指最左边的那一位。“就她吧!”
老鸨扫了那花娘一眼,催促着她上前。“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两位公子倒酒?”
被点到名的花娘似是新来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忐忑。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乖巧地拿起了一旁的酒壶。
“她叫心莲,刚来不久。若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还望两位公子多多包涵。”老鸨虽不知他们为何会选中这个样貌身材都不怎么出众的心莲,但还是陪着笑说了一番客套话。
朱雀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又侧过身去,问心莲道:“可会唱曲儿?”
心莲小声应道:“会的,只是唱的不好......”
“唱不好没关系,就是消磨一下时辰。”朱雀大方地打赏了一锭银子,摆好了架势要听曲。
老鸨见心莲没有被刁难,这才安心地带着其他几位姑娘走了。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帮忙关上了房门。
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又变得安静下来。
心莲给两人斟了酒,然后便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抱起了琵琶。她的手法不甚流畅,想来是新学不久,还不是很熟练。
朱雀却听得高兴,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打着节拍,一边跟着哼哼,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姜执木讷地坐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这样,一曲终了,朱雀摆着巴掌叫了声好。
“让公子见笑了。”唱完一支曲子,心莲七上八下的心才渐渐地归于平静。
“心莲姑娘谦虚了。”朱雀适时地抬举道。“姑娘有一把好嗓子,这一曲《采莲》从姑娘嘴里唱出来,有着江南之地特有的婉转悠扬,听之心旷神怡,别有一番滋味......”
心莲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奴不过现学现卖,当不起公子如此夸赞。”
“那正好说明,姑娘天赋异禀,现学都能有如此功力,着实叫人惊艳!”朱雀嘴皮子利索,说起好听的话来一套接一套的,都不带停顿的,直把心莲夸得面红耳赤。
姜执端坐在一旁,绷紧了脸。
他虽不通音律,但也听得出这曲子唱得并不像身边这位兄台说的那么好,甚至有些地方还断断续续的,不怎么连贯。
亏他夸的出口!
不过,给银子的是他,他听着舒服就好。
就这样,心莲一连唱了三支曲儿,朱雀才意犹未尽地让她停下来休息。
“这杯酒,赏你了。”朱雀笑眯眯地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斟满酒后推到了她的面前。
想来是老鸨之前就有过交待,客人让喝酒,她们一概不得拒绝。心莲想都没怎么想,端起酒杯,就灌进了嘴里。然后,她便不胜酒力地瘫软在了椅子里。
姜执:......
这就是传闻中的一杯倒?
花楼的女子,酒量竟如此差劲?
朱雀一改先前的吊儿郎当,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朝着姜执递了个眼色,而后指了指醉倒的花娘,说道:“看着她,若是醒了,就给我报个信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