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冯家的这些破事,便成了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热聊的话题。
“冯夫人被害一案,没想到能牵出这么多的秘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冯老夫人可真不是个东西!明知有婚约在身,还与表哥勾搭成奸,生下孽种不说,还把孽种带在身边养大,让冯家白白地做了冤大头!”
“这算什么?她还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将庶子充当嫡子,混淆血脉,真是太可恶了!”
“私德如此败坏,竟还能封诰,简直滑稽!”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冯老夫人不知廉耻,生的女儿也一样!为了上位,故意叫人在冯夫人的马车上动了手脚,伪装成意外,真真是心思歹毒!”
“我怎么听说,冯夫人当年生下的孩子其实是一个健康的男婴,是被那外室故意丢进粪坑溺死的!”
“天哪,这还是人吗?”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嚷嚷着要严惩这一家子。
冯晖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丫鬟生的庶子。
京府尹的官差上门后,冯家就连夜商量了对策,一封休书将冯老夫人赶出了家门。至于冯晖,毕竟是冯家的骨血,加上有着御医的身份,到底是没有重罚。不过,他的名字却是从族谱上抹去,居所也从原来的正院搬到了冯府最偏的院子。
待遇可谓是从天上掉到地下。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冯家世世代代家风清正,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恶妇!”
“老太爷若还活着,怕是要生生的气死!”
冯家几位长辈坐在议事厅里,一个个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冯晖跪在院子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冯家上一辈儿闹出这样的丑闻,他其实也是受害者。可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他庆幸的是,只查出了这些,真要是那一桩,恐怕整个冯家都要搭进去。
谋害发妻的罪,顶多只是坏了名声,不至于丧命。而且,冯家的长辈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那外室也就是冯老夫人的私生女顶罪,好将冯家的损失降到最低。作为交换,冯家会留下她生的一双儿女。
至于姜家那边,也是铆足了劲儿给予补偿,只求他们别揪着不放。
案子了结是在三天后,因为人证物证具在,根本无从抵赖。
姜家人大摇大摆地登门,将姜氏的嫁妆全都带了回去,就连姜氏的尸骨也重新被起了出来,葬回了姜家。两家反目成仇,从此断了来往。
沈嫣听惊鸿讲述这些的时候,不禁唏嘘不已。“这冯家,可真是藏污纳垢啊!”
“还御医世家呢,德行如此,真是给祖宗丢脸!”惊鸿愤愤道。“好在老天有眼,姜氏的冤屈得以洗刷!否则,就太可怜了!”
文鸳却有一事不明。“奴婢很好奇,这些陈年旧事是怎么被人知晓的?冯老夫人能瞒着冯家几十年,照理说不该怎么轻易被人发现。”
沈嫣起初也挺纳闷儿。
因为这些事,姜氏都不知情。
“据说是原先在冯府做工的一个丫鬟告的密。还有当年替老夫人接生的稳婆,也站出来证实了此事。”惊鸿人送外号“包打听”,这些细枝末节她都问得很清楚。
“这么多年都置身事外,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来作证,不觉得太过巧合么?定是跟冯家有什么仇!”文鸳表示不太理解。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沈嫣亦觉得有蹊跷。但在她看来,却不是寻仇,而是想急着抛出一个凶手来,好让冯晖撇清关系。
如她所料,京府尹只拿了老夫人跟那外室问罪,冯家其他人倒是没动。尤其是冯晖,只定了个失察之罪,打了二十板子就给放了。
这的处置,让沈嫣有些失望。
不过,来日方长。
等她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他一样跑不掉。
沈嫣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顾晏也插了一脚。自打夜探冯府之后,他便让朱雀去查了冯家的底,这一挖还真挖出了不少的秘密。而后,他派人快马加鞭去了老夫人的娘家打听她的过往,这私生女的事儿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她表哥那边的亲戚。
毕竟,那孩子养在府里多年,直到双亲不在才被送到老夫人身边。
证据确凿,老夫人根本无从辩驳。
“在公堂之上被人掀了老底,难怪会吐血。”青龙玄武坐一块儿闲聊时,忍不住吐槽。
说起这事,玄武还挺委屈的。“咱们鬼卫扮鬼那是家常便饭,可主上却让我去姜家扮女鬼!女鬼啊!我堂堂六尺男儿,打扮得娘们儿兮兮的,想想就别扭!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要往哪儿搁啊!”
青龙嗤了一声。“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扮起女人来还挺像的。”
“胡说!我才没有!”玄武一拍桌子,就要扑过去跟他拼命。
青龙一个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就事论事,不信的话,你让朱雀评评理!”
被叫做朱雀的,是鬼卫中唯一的女子。
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红妆,谢红妆。一身妖孽的红色袄裙,长眉斜飞入鬓,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其实,她得五官生的还不错,若除去脸上那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