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不敢在景颐宫多待,陪着沈嫣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小皇帝走后,沈嫣便又和往常一样,拿着那奇怪的木盒子研究了起来。只是一时没参透盒子的精妙之处,有些无从下手。
“不如拿锯子锯开?”惊鸿见主子为这盒子伤神了好些时日,不免有些着急。
沈嫣被她的话逗笑了。“如果能用锯子锯开,里头的东西怕是也要不成了。”
“怎么说?”惊鸿不解。
“这盒子的精妙在于如果强行打开,就会触动里头的机关。那么保存在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毁了。”沈嫣翻来覆去仔细寻找,仍旧毫无头绪。
“可惜奴婢不懂这些机关......”惊鸿叹道。“不过,只要找到这盒子的出处,是不是就能打开了?”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沈嫣。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盒子肯定是有出处的,只要找到制作这盒子的人,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沈嫣坐不住了。她来到小书房,提笔在纸上描绘起来。她的丹青画的不错,不消片刻,盒子的图案就跃然纸上。
“公主画的可真像!”惊鸿在一旁伺候笔墨,忍不住感叹。
沈嫣拿起纸吹了吹,待墨迹完全干了才递到她手中。“你让小福子拿去宫外的匠坊问问,看看这盒子是何人所制。”
惊鸿悄声应了。
过了两日,小福子便带了确切的消息回来。
“这盒子如今很少见了,据说工艺十分复杂,只有一位姓瞿的老师傅懂得这门手艺。不过,这位瞿师傅已过世多年,带的两个徒弟尚未出师,怕是打不开这个盒子。”
“天底下能人异士何其多,难道除了瞿老,就再无人能打开它?”惊鸿还不信了。
小福子怕主子不高兴,于是跟着附和。“是呢,这盒子虽然巧妙,但并非独一无二,指不定谁手里就有个一模一样的。”
沈嫣知道他们说这些是在宽她的心。“辛苦你们了。”
“主子这话就见外了!替主子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是啊是啊!”
文鸳端着茶水进来,忍不住开口道:“只要找对了人,想要打开盒子应该不难。”
三人齐齐看向她。
文鸳将水温适中的茶盏递到沈嫣手上才接着往下说道:“奴婢听闻顾太傅以前在工部任职,想来接触的工匠比较多。”
“为何是他......”沈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文鸳将殿内的宫人全都打发了出去,就怕知道的人多了透出什么风声。
文鸳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盒子的来历。当时 ,沈嫣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是紫鹃托的梦,让她代为保管这个盒子。
紫鹃是伺候过太后娘娘的,这东西或许跟太后有关,自然不能轻易叫人知晓。
“紫鹃姑姑如此宝贝这盒子,里头放着的东西定然意义非凡。若随便交给什么人,奴婢实在是不放心。”文鸳说道。“奴婢之所以提议让顾太傅帮忙,一来他不属于任何一派,向来不偏不倚;二来,他救过公主,多少能说得上话。”
沈嫣沉默不语,心思却活泛起来。
她一直想要找机会搭上顾太傅这个靠山,却苦于没有机会。若真能用这个盒子作为突破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理由。
斟酌再三之后,沈嫣便又重新画了一张图交给文鸳,让她设法交到顾太傅的手上。
这件事,还真只能文鸳亲自去办。
文鸳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在宫里很是吃得开,就连承恩殿的好些宫女她都能说得上话。打听好了顾晏的行踪后,她便顺利地蹲到了他。
她壮着胆子拦下了顾晏。“奴婢是景颐宫的宫女,奉公主之命,特地前来向太傅大人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记在心上。”顾晏双手拢在袖子里,一派闲散模样,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冽之气却叫人无法忽略。
文鸳站在他面前,腿肚子都在打颤。“公主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傅大人不吝赐教。”
“说来听听。”顾晏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
“公主近来新得了一个孔明锁,爱不释手。只是,你锁过于精妙,公主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将它打开,故而想问太傅请教一二。”文鸳说着,便将那张图纸双手递了过去。
顾晏睨了她一眼,接过来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公主是从何处寻得此物?”
“是武陵侯府的五姑娘所赠。”文鸳想着顾太傅不可能派人去查,便撒了个谎。
顾晏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面上却依旧岿然不动。“嗯,且容本官回去钻研一番,有了结果再告知公主。”
“有劳太傅大人。”文鸳忙屈膝行礼。
顾晏仔细地将图纸叠好,藏于袖中。出宫之后,便召来陶让,将图纸交给了他。
“这东西哪儿来的?看着有些眼熟。”陶让是顾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