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女子残破的三魂便飘出体外,燃烧了起来。
韩承兴看着妻子燃烧三魂,却无力阻止,以全部修为为代价施展出领域需要十息时间与领域相合,在此期间可保自己不死,却无法行动。韩承兴死死咬紧牙关,力道之大都能听到牙齿崩碎的声音,心如刀绞地看着妻子在这世间最后的绚烂。
命魂主生,生之极便是灭。天魂仿道,道生万法。地魂轮回,因果流转。天地万法生灭领域成!
天地间一条条呈现混沌色的锁链凭空而生,绝地通天!
锁链呈圆形分布,共有一百零八条,将方圆万里笼罩其中。锁链与锁链间隔间丝丝缕缕的乳白色、玄青色与灰白色能量流彼此交汇湮灭。这力量层次之高,湮灭时将空间扭曲产生褶皱,随后涟漪发散开来带动交汇时产生的地火风水,冰雨雷电……等自然天象伟力显化而出。
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毫无规律的在方圆万里肆虐,动辄割裂空间或在地表划出一道道深几十丈长千百丈的沟壑。
飓风,冰雹,烈焰,雷霆……等自然伟力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将万里方圆的空间布满。
峡谷,盆地,沼泽,高山,冰川走马观灯般出现,地貌无时无刻不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处其中的八名圣阶强者各显神通,或是身高百丈的法相护身,或是凭借自身领域抵挡,或是凭借坚硬肉身硬抗,或是以自身法术对抗天象,或是浑身碧炎腾空焚尽万物,或是扭曲空间将攻击转移至别处,或是放缓时间在攻击的间隙间躲避。
可是天象攻击太过密集,空间割裂的范围太大。八名圣阶强者在自然伟力的轰砸下狼狈不堪,步履维艰的朝着边界走去。可离着边界越近,杂乱无序的空间扭曲越多,天象攻击也越发密集,威力也更大。
在这变成灭绝生灵的绝地之中唯有一颗颗树苗生生不绝,被毁灭千百次后依然硬生生冒出头来,吸收了毁灭过后的生机越来越坚韧。
十息后,树苗长成一米多高,自然天威已经不能将其彻底毁灭,只有空间扭曲带起涟漪产生的割裂能将其毁灭。
二十息后一颗颗十人合抱的巨树沐浴着天象攻击岿然不动,数千万颗巨树同时一颤,一股无形的波动在万里方圆内回荡。
万米高空之上罡风呼啸,十丈大小的流星如雨。地表之上烈焰,毒雾,雷霆,空间裂隙在树木间穿插不休。地面之下鬼魂游荡,骨龙,骨凤等死灵生物来回徘徊。
夫妻二人领域合一!化为三界树神万法生灭世界!
身处其中的八名圣阶强者感觉到三界的压制越来越重,比之成圣前的渡劫强了数百倍,毕竟渡劫只是天道压制而已。最令他们恐惧的是生机寿元的剥离。
其中最难受的则是斗篷,身为鬼修,在磅礴生机的灌注下,道行无时无刻都在消磨。而魔头的坐骑,接近圣位的尸吼在三界树神万法生灭领域形成的刹那,在大量狂暴生机的灌注下爆体而亡。
整片空间唯有韩承兴所在的方寸之地安稳平和。
韩承兴双眼流出血泪,缓缓将妻子的尸身放好。脸色狰狞的向着八个敌人走去。
方圆万里的一界在韩承兴的滔天杀意和无穷怒火之下绽放出了恐怖的威势……
天元大陆,东域,清沙江河畔,横七竖八地留下二十多具尸体。这二十人生前都是四阶道修者,只为围攻一名同阶修士而丧命,并且死的很彻底,元婴元神都被彻底灭杀。
看死者身上的伤痕都是一击毙命,杀死他们的术法也是五花八门,可见出手之人的见识与手段。
化名柳无名的男子倒在血泊中喃喃自语:“不争不为生命我知道,家族的荣耀我也知道,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为此我一生从来没有与人厮杀过,只想安安静静的读书修道。”
“为了不碍你们的眼,家族的血脉都被我压制随后封印,以至于从没觉醒过,甚至到最后我都脱离家族自我流放了,二弟,三弟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亲情在权势,地位,大道面前当真就不值一提吗?”
“精彩,真是精彩,一人干掉二十位同阶修士,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这战绩说出去岂不令那些天之骄子,宗门新星颜面扫地!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有如此战力在一些宗门中担任首席供奉或者自己开宗立派岂不美哉,为何要做赏金猎人?”一个瘦小男子从千米外缩地成寸瞬息而至。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悟道修行途中尽我所能护佑一方平安。”柳无名一边说着一边用鲜血淋漓可见白骨的双手拔出贯穿左胸的法器长矛,轻轻封住血流如注的伤口,随意将向前翻转的左腿捋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整个过程神色淡然,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李全强心中悚然,自己是个亡命徒,可对方比自己更像亡命徒,在如此痛苦之下居然还能如此说话做事,他真的是人吗?
柳无名好像看穿了对方的想法,以平淡的语气说道:“你不用想太多,我是人。只是在我自创功法万法归一的作用下压制住了大多数情感,这本是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