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绵延处,有一条青蛇正在接饮雨水,她是要用这碗无垢水治病救人的。
仙界不周山旁,弱水河畔,有一神人,手握菩提枝梢,普降甘霖于这江南雨巷。
从天而落的雨水,滴落在红砖绿瓦之上,沿着砖瓦交接处流淌而下。
那条天真青蛇伸长脖颈,张开樱桃小嘴,吸吮着无垢之水,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雨水流进青蛇体内,被它体内那颗千年妖丹侵染覆盖,再从化身人形的青蛇右手指尖流出。
滴落满满一整碗红色血汤,沸腾翻滚,惊散一池春鸭。
青蛇翁魉,修行千年竟然爱上了,一位穷酸道士宫壤。
“师傅,为何佛祖意秦朗死前说,禅机已到?”青蛇翁魉十分不解的问师傅万年老蛟陈暂道。
“传闻,那位西方莲花佛国的佛祖,曾点化世人,凡事应讲究机缘。禅机一过,缘即灭矣!而禅机未到,虽点亦不中。”陈暂解释道。
“那,愿化身石桥五百年,受风吹雨打,又是何意?”青蛇翁魉不解道。
“佛祖关门弟子,佛祖意秦朗,出家前,曾在走龙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便问他,你有多喜欢那位少女?秦朗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受五百年日晒,受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能够从桥上走过。最后,佛祖对那位少女说,他对你很好啊!好好跟他过下去吧!”陈暂接着解释道。
“师傅,您说徒儿现在是在救治佛祖意秦朗,还是穷酸道士宫壤呢?”青蛇翁魉双手端着滚烫的鲜红血汤问道。
“不烫手吗?”陈暂好奇道。
“那你相不相信,你就是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位少女呢?”陈暂接着问道。
“救人要紧,不是吗?”陈暂化虹而去道。
一碗血汤下肚,道士宫壤病痛全消。
“他来过?”宫壤仍有些孱弱道。
“是的,与我说了些体己话,不妨事!”翁魉安慰夫君道。
“魉儿,你是知道我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跟他佛祖意秦朗浪迹天涯,如若开心,便去。”宫壤背身道。
“夫君在说什么傻话,你我二人可是夫妻啊!”翁魉垂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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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佛祖意秦朗飘落青蛇翁魉身旁,她如一千五百年前一般貌美。
“你会有多喜欢他?可是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可是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佛祖曾私下问我,那日等你从石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我已化身石桥,注定只能与风雨厮守。这一切我都明白,但我仍旧只为与你的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佛祖曾问过我,究竟有多么爱慕你,令我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你猜我怎么答他?”秦朗卖起关子道。
“如何?”翁魉好奇道。
“如若鲟渊渡船船长青衫陈青牛,按部就班前往地肺山屠戮恶龙,我堂堂佛祖意秦朗需要在此听他佛祖老人家教诲数落?”秦朗哀叹一声道。
“哦!”翁魉似懂非懂道。
嘭的一声巨响,青衫唐欢不请自来。
“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想必二位不曾听闻过。”唐欢折拢玉扇道。
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出身豪门,多才多艺,她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踩踏烂了。
但是她仍然不愿出嫁,因为她始终都在期盼如意郎君的突然出现。
有一天,她去庙会散心,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瞥见一名年轻男子,心中确知他就是自己苦苦等待的人。
然而,会场杂沓拥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人,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消失在了人群中。
之后,少女四处寻找此人,但这名男子仿若飞升天外一般,在此凡尘毫无踪迹可寻。
眼见,心仪男子再也没有在庙会周遭出现,少女哭作泪人。
落寞的她,只有每日晨昏礼佛祈祷,希望有朝一日再次见到那名男子。
久而久之,她的至诚感动了佛心,于是佛祖现身遂其心愿。
“你想再看到那名男子吗?”佛祖问道。
“是的,哪怕见一眼也行!”女子答道。
“若是要你放弃现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呢?”佛祖接着问道。
“我愿放弃!”少女为爱执着道。
“你必须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你不会后悔吧?”佛祖问道。
“我不后悔!”少女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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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女转瞬间被佛祖变幻成为一块巨石,孤身躺卧在荒郊野外。
忍受四百九十九年的风吹日晒,少女都不以为苦。
难受的是,这近五百年间,她都没在这荒郊野外得见一个人影。
“佛祖,你搁这儿玩我呢?耍猴过瘾,是吧?”少女幽怨道。
正是看不到一点点希望,才让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