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棠确实对眼前的人没有一点印象,但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一深想就头疼的厉害,她捏着眉心,神色痛苦的摇摇头。
小楼不忍道:“算了吧棠姐,别想了。”
“……抱歉。”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微笑,他安慰道:“以前的事忘就忘了,反正还有以后呢,听外面那些人说,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只需要等广西那边的好消息就行,到时候您和我回杭州,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我住在杭州?”
小楼一愣,“对,咱们的饭店就开在杭州。”
她神色茫然,想了几秒才恍然道:“哦对,我是开了饭店。”
看着她这副模样,小楼满脸复杂,两人相对无言。“我给您梳头吧。”小楼突然说道。
闻言,张海棠面色一僵,略带诧异的看着他。因为刚睡醒,头发没来得及梳,散乱地披散在肩头,那只玉色的发簪正摆放在一旁的铁架子上。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不愿意,小楼面露沮丧,下一秒就听“嗯”的一声,小楼又立即精神起来。
“在还小的时候,我和亭亭都给您梳过头,亭亭梳的是最好看,我的手艺不如她,您也别嫌弃。”小楼嘴里开始碎碎念,手下动作娴熟,一边梳着一边同她讲小时候的事,按着记忆中的步骤,梳了个很端庄的发型,最后用插上发簪。
小楼欣赏了下自己的成果,觉得很满意,看着这种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他不禁感叹“真好,您还是很以前一样年轻。”
岁月让他从稚童成长为青年,却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时间在她身上仿佛是静止的,有时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他总有种自己还未长大的错觉。
张海棠无法理解他现在的感情,只能保持沉默。
对于这一天,小楼哪怕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感到猝不及防。这次失忆,不仅是他自己,张海棠是压根把当初从人贩子手里救人这件事忘了一干二净,也忘记了她自己曾经带走过三个小孩。这么多年的相处,顷刻间全部化为乌有,说不难过是假的。
来不及伤感,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热闹了许多,仔细听还有争吵声,小楼出去一看,就见迎面走来个人,脚步急促,是吴邪,他们好像刚从上边下来。
吴邪见他就问“她怎么样?”语气有点急躁。
小楼一愣,印象中棠姐这个朋友一直以来都挺温和,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种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往旁边走了半步,也不多问
“你自己看吧。”
吴邪刚一进帐篷里就见到坐着发呆的人,见她醒来,他神色一缓,脸色总算没这么紧绷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出事了,解开第三道石墙时,有块石壁被卡出,现在广西那边收到的密码是错误的,但那边传来消息,门还是开了,糟糕的是人已经进去了。”
张海棠脑袋还有点懵,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迟疑道:“吴邪?”
“你怎么了?”看她神色茫然,吴邪意识到不对劲,他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你忘记了?那还记得我们来这做什么吗?”
她下意识道:“来做什么?”
“你……”吴邪愣住了,他捂着脸坐了下来。一瞬间,心里涌上一股绝望和焦虑,剧烈的不安让他无法思考。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该怎么办?海棠,密码是错的……”他语气无措,一下子就慌了神,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语:“他们进去了,会不会出事?那都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更小心点,都是我的错”
“啧”她现在脑袋就像一团浆糊,乱的厉害,这让她很烦躁,就道:“你别急,你把事情和我说清楚,什么密码,谁又进去了。”
吴邪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和她简单说了他们来这的原因,与他们破解机关的过程。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被他一说就很快就回忆起来。
“明明是错误的密码,但门还是开了,糟糕的是现在他们都进去了,我们给广西发了信息,那边是什么情况还没有回复。”
吴邪的语速有些快,她勉强跟上他的思绪,“他们?他们是谁?”
吴邪这下真的呆住了,他蹲坐到张海棠跟前,仔细去看她的表情,“你连我们都忘记,啊不对,你还记得我。那小哥,胖子你还记得吗?”
“胖子,小哥?”张海棠就跟上了发条的复读机似的重复这几个字。
“对,我们四个一起去了许多地方,鲁王宫,西沙海底,云顶天宫,塔木陀,九死一生多少次都差点死在一起了,有印象没?”
“对……我记得的,我们四个。”她额头一抽,脑袋就像一台滚筒洗衣机,全部画面都搅和在了一起,勉强从里面捋清了一些画面。
吴邪松了口气,“我就说,你连我都记得,怎么可能忘了小哥和胖子。”
“张起灵呢?”
“张起灵就是小哥,你们很早就认识了,都是张家人。”
张起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