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你在人前编故事抹黑他人,而正主恰好就在你身后听着。
张海棠今天完完整整的经历了一次这令人窒息的社会性尴尬,万幸她脸皮够厚,下线够低,即使是这种场合也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张海棠坐在一黑衣男的对桌,叫了瓶酒后殷勤的倒满了两杯,举着酒杯热络道,“哈哈哈真是太巧了,来来来相逢即是缘,咱两先喝一杯。”
对面的男人在此时的晚上,戴了一副不合时宜的墨镜,他嘴角一弯跟着笑了几声,“哈哈哈,我这出个门还白捡了个女朋友,你说是不是也很巧啊?”
张海棠面上被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她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说,“咳,那什么,您大人有大量就忘了刚才的话吧,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黑瞎子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明目张胆的打量了对方几眼,下巴一扬说,“听你刚才说得挺起劲,句句真情切意,要不是正主是我,连我都听得快信了,还熊铁溜,这么清新脱俗的名字你也编的出。”
张海棠心里吐槽道:你以为黑瞎子这个名字就很高贵吗?
听着对方意有所指的话,张海棠面上完全不慌,她淡定道,“演戏嘛,当然就要严谨点。我也不和您绕弯子了,我这跑了这么远就想找您帮个忙。”
黑瞎子瞟了一眼对方握酒吧的手指,哦了一声,问,“来活了?”张海棠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已经不干很久了,这次是想找个人,想问问你,张起灵这个人住哪?听说你俩认识。”
他一愣,估计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过了几秒,“你找哑巴张,你俩认识?”
张海棠如实告知,“呃,以前认识,只不过他现在忘了。”
黑瞎子对张起灵的记忆力也是了解过的,“平添烦恼,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退出,就安安分分别在过问这些破事。”
张海棠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笑了一声,“我倒也想,只是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越是想回避,就越觉得难以忘怀,就像鱼刺卡在自己喉咙里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她顿了顿,继续说,“您先给个准信,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嘿的笑了一下,“自然是知道的,但到了地,能不能见到人就无法保证了,和你说之前先告诉我,找哑巴张到底是想做什么?别告诉我,这哑巴张也伤害你了。”
张海棠沉吟了一会,说实话,她还真没想过找到小族长后要干嘛,“呃……就单纯见见,你干脆当我是过来探探亲,串串门。”
黑瞎子说:“听这话的意思,你姓张?”张海棠倒也不瞒他,说道:“我叫张海棠。”
黑瞎子盯着她想了会,点了下头,笑得轻快,“行,只不过,在我这里打听消息可是很贵的。”
话音刚落,张海棠毫不犹豫的比了个六的手势,一副我很有钱的表情抬了抬下巴,“六万买你一条消息,怎么样?”
黑瞎子一吹口哨,看起来格外不着调,“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干脆好人做到底,亲自送你去一趟。”说完,张海棠已经从包里拿了一沓现金放在了桌上,推到他面前,“这是定金,另一半到了后付给你,不如我们现在出发?”
他也没数现金,看了一眼就塞到了口袋里,“急什么,这还有酒没喝完,不如你先吃点,再走也不迟。”他举起刚才张海棠倒的那一杯酒,下一秒,只见张海棠站起身来,一手举起倒了一半的酒瓶,微仰起头,喉咙吞咽了几下,直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了,又将酒瓶倒扣晃了晃,看着他挑了下眉,笑得张扬至极,“这不就完了。”
“哟嚯,”他笑了起来,抓起披在椅子上的皮夹外套往身上一套也站起身来,“那还等什么,黑爷现在就载你一程。”
两人来到马路边,一辆及其炫酷的黑色摩托立在马路边,黑瞎子递了个头盔给她,“拿着。”张海棠说声谢接过后就往头上一戴,反应过来后问他:“你不戴头盔?”
他脚下一蹬脚踏,转过头对她指了指鼻梁上的眼镜,说:“戴着不方便。”张海棠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大晚上戴墨镜,就算看得见,不怕人家交警找你聊几句?”
他对张海棠抬了抬下巴,“放心,在晚上我看的比大多数人都清楚。行了,上来吧。”张海棠半信半疑的坐上了后座,下一秒车子启动后,本以为会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的张海棠,发现这小眼镜看着放浪不羁,车开的倒是稳稳当当,不超速不飙车,还懂得礼让行人,意外的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她这想法刚一上来,马路牙子边一交警对他们打了一手势,明显看到黑瞎子这货的奇葩打扮,大晚上开高速戴墨镜,这不明显是想找训?
看着示意他两过去的交警,张海棠咂了下舌,黑瞎子突然说道:“我是通缉犯。”
张海棠心里正想着怎么糊弄交警的措辞,突然听到这句话,顺口应道:“哦。”反应过来后,张海棠心里猛的一惊,拍了下前面人的肩膀,“等等,大哥你啥意思?!”
我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