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权的灵魂拷问,几位将领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孙权苦笑不语,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不多时,斥候再次来报:“主公,秣陵城来信!”
孙权向陆逊招手示意,后者立刻接过书信拆开查看。
“主公,老夫人说程普老将军已经率军回到了秣陵城!”
“好啊!”孙权点头:“信中可曾有对我的嘱咐啊?”
“没有,老夫人只是汇报了秣陵城的详细情况”陆逊摇摇头,将书信放到了桌上。
孙权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曹操四十万大军压境,母亲却没有在信中要他撤兵。
孙权很清楚,母亲不是不想让他撤兵,相反她比任何人都要想。
但是她不会说,这是一个母亲在用尽全力维护儿子的统治。
哪怕是他孙权继续攻打合肥,母亲也会死守秣陵城不拖累他。
一时间,孙权感动无比。
心中甚至有些愧疚。
若是这般无功而返,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啊?
就如同赌徒输了钱,第一个想法不是离开赌桌,而是想办法翻盘。
孙权将手放在桌上:“诸位,我军是去是留,我想听听听你们的意见!”
吕蒙抱拳:“谨听主公之名!”
甘宁则是道:“主公若是让我攻城我便攻城,主公让我撤退我便撤退!”
孙权又扭头望向了陆逊:“伯言,你说说看!”
陆逊说:“我军已陷入两难境地,此时撤退无功而返,此时不退曹操必攻秣陵城!”
“嗯!”孙权点点头。
陆逊又说道:“我有一策,或可三日内攻破合肥城,不过此计颇为凶险!”
“哦?”孙权大惊:“何策?”
陆逊道:“合肥曹军主力皆在城头防守,城后定然空虚,而硖石山有一条羊肠小道可通到合肥城后,若出奇兵必破后城门,两军要向呼应,合肥可破!”
吕蒙立刻道:“此计不可行,羊肠小道必然有曹军把守,我军岂能通过?敌军后方凶险无比,定然有去无回,谁又愿意去送死?”
“正是!”陆逊点头:“所以我说此计甚是凶险,还请主公斟酌!”
孙权没说话,但是已经心动了,他的目光望向了甘宁和周泰。
这等有死无生的血战,也只有这二人敢前往。
周泰立刻道:“主公给我三千精兵,我便从羊肠小道杀入合肥城后方!”
甘宁当即高声道:“何须三千?主公只需给我八百精锐死士,我定然攻入合肥城!”
周泰闻言,目光望向了甘宁,人都傻了。
甘宁又说道:“昔日张文远敢率八百兵士入我大营,我甘宁自然也敢率八百人入合肥城!”
“好!”孙权激动的拍桌子:“大营中所有军将,任你挑选,两日后深夜出发,我会在第三日清晨派兵猛攻合肥城策应你!”
“遵命!”甘宁重重抱拳,当即转身出了大营。
合肥城内,张辽,李典与乐进三将相对而坐。
张辽道:“二位将军,魏王已经率军攻占柴桑,然孙权并无退军之意,我军粮草屡屡被截断,军粮恐怕撑不过半月了,一旦敌军知晓,我军必危,我等皆死!”
李典和乐进纷纷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文远可有高见?”李典望向了张辽。
张辽道:“我意,趁敌军再次猛攻合肥城之时,亲率一支奇兵攻入江东军后方大营,直取孙权!”
“不可!”乐进道:“合肥城已经被江东军盯死,根本出不去城!”
张辽立刻道:“可改走硖石山羊肠小道,敌军绝不会察觉!”
李典摇头:“孙权整日龟缩在大营中,绝不会有防备,取下江东大营不难,但此去恐怕有死无归啊!”
张辽道:“唯有生擒孙权,方得一线生机!”
“生擒孙权?”李典和乐就都傻了,这张辽是疯了吗?
“正是,我愿置之死地而后生!”张辽点头,面色从容。
李典重重抱拳:“文远真乃猛将也!”
“文远之勇,望尘莫及,甘拜下风!”乐就也重重抱拳。
张辽道:“若江东军再次猛攻合肥,还请二位将军一定守住城池!”
“我二人定全力以赴!”两人重重抱拳示意。
“多谢!”张辽立刻还礼,当夜点了一千五百名乌桓兵。
两日后的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
甘宁带领八百死士入了硖石山,而后改走羊肠小道。
如吕蒙所料,果然有一支百人小队驻守在此地。
但这支小队疏于防范,军将竟在营帐内饮酒,只有几名哨兵守在外面。
甘宁吩咐部下,各自潜伏到大营四处,而后一同杀出,剿灭所有人。
甘宁道:“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