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上?!”
“快快,快给皇上号脉。”
“各位太医!”
突如其来的慌乱和猝不及防令人束手无策,太医们被人从旁边挤出来,手把手的推到了天子身前。
那位年轻太医脸色苍白,被人不小心踢了好几脚,也没敢把头抬起来,似乎被吓得不轻。
得亏旁边的老臣拉了他一把,让他跪到旁边一些,不然早发生'踩踏事件'了。
楚玄祯吐完血,额角的青筋暴露,一丝不苟的发丝因为他紧抱着沈秧歌的举动变得有些凌乱。
他衣襟交领和胸胸前一大片地方都被鲜红的血液沾满了,仿佛黑色和明黄色融洽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目眦尽裂,呼吸急促,手指颤抖着试了一遍又一遍沈秧歌的鼻息,相同的结果,相同的结局。
哪怕如此,楚玄祯依旧选择不相信,他说服不了内心,也说服不了自己,以至于他表情狰狞,周围一片压抑,他眸中的风云涌动,发狂了似的往外泄露。
他把脸贴在沈秧歌脸颊旁,沾了血污的手捏着沈秧歌的后脖颈,修长的五指插入发梢内,死死的遏制着沈秧歌的身体。
曾经他认为,世间任何人都没办法让他们分开。
曾经他也认为,怀里的人逃到哪里他也会找到他,抓住他,逮到他。
可眼下,当今,他只能抱着他还算温热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他活着的任何气息,也触摸不到他的存在。
怀中人仿佛就这么消失了。
就好似昙花一现,花开落败,短暂的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又如过客那般人走茶凉,不复存在。
楚玄祯拼命的想去抓住,捉住他存在过的痕迹,抓住他,绑住他,用尽一切办法想,想要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他还活着,才能证明自己不孤独。
才能证明自己…还是个鲜活的人,依旧顽固地活在这个残酷又无情的世界。
楚玄祯轻蹭着沈秧歌的脸,他低声嘶哑地叫唤沈秧歌的名字,
。揉搓着他的手,想让他的温度,不要那么快就流失。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静下心来处理这件事情,他无数遍的去抨击使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崩溃情绪,可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是坚不可摧的,但发生什么重大变化?
击溃一个人的,往往是精神上的折磨,和感情上的崩溃,他无法…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深邃的眸子逐渐变成了深黑色,这是他发病的前兆。
少部分人看到了他的变化,顿时如临大敌,叫声更大了:“快,快把皇上和沈大人分开!”
老太医胡子都翘起来,赶着上前想把人分开,但他刚靠近,就被那发怒的天子一脚给蹬了。
疼得老太医捂着屁股在地上阵阵哀嚎,换作平时,这如此伤大雅的场景,谁见了不哈哈大笑?
可如今,谁还顾得上多看一眼,都拼了命的往天子跟前凑,要先去稳住天子。
沈秧歌被楚玄祯单手抱在怀里,双手垂下,胸膛前没有任何起伏,如同于一具死尸,不,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具尸体。
有人碰到了沈秧歌的后脚跟,脸上立马就挨了一脚,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出圈儿了。
太子和众臣太医们疯成了一团,侍卫就算想靠近也挤不进去,好不容易挤进去,武功还未施展出来,屁股就先挨一脚,滚了出去。
“太傅!这可如何是好啊?!”
“尚书大人,您可别千万进去了!”
“哎呦喂,哪个兔崽子踹了老子?”
“不要慌,都不要慌!”
被围得水泄不通,楚玄祯哪怕犯病,蛊毒发作也暂时离开不了,他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一个叫他冷静,一个叫他发狂,他头痛欲裂,又愤怒又悲鸣。
撑了那么久,没有直接疯已算是他意志力顽强,他潜意识里认为,怀中的人无论生老病死,都不会离开他,现在的死亡,或许只是一种短暂离别。
可这
。种潜意识并非长久压制他精神的根柱。
够压制着他的,只有还里面没有生气,没有呼吸的沈秧歌,他怕自己彻底疯了,他的小爱人根本没有死,该怎么办?
他不想留一个疯子给他的小骗子。
楚玄祯声音沙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最后演变成他抱着人将靠近的人一个一个打出去,但尚存的一丝丝理智让他不至于对这群人下手,他明黄色的龙袍随着他的举动翕动起来,人神共愤的脸仍旧俊美,却也疯得彻底。
楚玄祯又开始吐血,一大口一大口的血往沈秧歌身上吐,可他不想这些血液沾染到自己的小骗子,就只能用另外的袖子去接,用手去捂,血液是你叫他的五指指缝溢出,满袖子全是。cascoo.net
直到他吐得再只能干呕,也没让怀里的人沾到多余的血滴。
“皇上啊!”
“保住龙体啊!”
“求皇上保住龙体,皇上!”
越来越多的叫声在响起,那些说要分开两人的话也及时咽了回去,因为他们发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