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鸣扯着一张笑脸,笑眯眯的说:“有朋自远方来。”
他命老人去备茶,然后起身向八皇子与薛平渊行了个礼,招呼对方坐下,他才坐下。
要说不敬重这两位大人物吧,起码行了见面礼,但要说敬重吧,这玩意坐主位上。
高人一等。
沈秧歌还在想蒋鹤鸣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就听见一声娇柔的轻呼:“爹,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
人未到,声先到,薛平渊和八皇子看了出去,当目光对上跨入门槛的粉衣少女时,诧异了下。
蒋卿欢很满意自己惊艳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但她不满意的是该被惊艳到的人没被惊艳到。
蒋卿欢坐蒋鹤鸣左下的位置上,娇滴滴可人得很,那张漂亮的脸蛋格外突出。
她时不时偷瞄沈秧歌,偶然被沈秧歌发现,她就刷的一下收回目光,少年长的太出众,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看了一次又一次,哪怕最后让少年逮着了,也依旧直视对方。
盯得沈秧歌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不禁在心里想:这原著女主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老偷看他干什么?
虽然很想将这句话问出口,但沈秧歌还是强行憋了下来,他不再关注原著女主,而是全神贯注的听起蒋鹤鸣和八皇子的对话。
八皇子见聊的差不多了,便直入主题:“不知我的皇兄现在在何处?”
上一秒还拉着张笑脸的蒋鹤鸣瞬间变了脸,他冷漠道:“鄙人可没见过除了你们之外的中原人。”
这话的意思很直接了当,他想把楚玄祯留在这个鬼地方,所以,特意隐藏了见过楚玄祯的事情。
八皇子皱着眉毛:“蒋家主这话是何意?”
他站了起来,脸色阴沉:“蒋家主说没见过除了我们之外的中原人,我皇兄几天前便已先一步到达你们这个山庄,蒋家主却说没见过?”
虽剧情已经有些乱七八糟,但沈秧歌知道无论怎么乱,最终结果一定是蒋鹤鸣搭上了楚玄桢这条路。
就因为楚玄祯和原著里一样,来见了蒋鹤鸣,或许原著女主已经和,楚玄祯见过面了。
原著女主看上了楚玄祯,所以…为了防止他逃跑,把人藏起来,而楚玄祯在后来的日子里和原著女主相处着产生了情愫,爱意恒生。
而蒋鹤鸣也在那些日子里想清楚朝中的局势,若他一直心向老皇帝,最终淘汰的只会是自己,等了那么多年,老皇帝也不曾给予他一官半职。
所以,在察觉自家的女儿喜欢上楚玄祯,对方也恰巧喜欢自己的女儿时,他就此背叛老皇帝,把楚玄祯放回了京城。
楚玄祯没过多久就登基称帝,不负他的期望将蒋卿欢封为后,蒋卿欢自此母仪天下,而他也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大楚国丈。
沈秧歌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说:“蒋家主,若我能寻出太子殿在何处,您是否能放行?”
他长相俊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蒋鹤鸣注意过这个少年,起初,只是觉得这少年长的不错,皮相极佳,怪不得能入自己女儿的眼。
后来见他全程波澜不惊,目不斜视的样子,越看越喜欢,他女儿这眼光还挺不错。
只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一个毫无权力的男人,要嫁也是嫁给大楚太子楚玄祯。
至于这个女儿看上的男人,大不了先养在山庄里,女儿什么时候忘了,就什么时候放行。
但蒋鹤鸣完全忘了自己的女儿是个痴情种,一旦认定的人,绝不可能忘掉。
“哦?”
蒋鹤鸣抬手轻轻敲了敲桌沿,挑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要是找不出来呢。”
这番调侃落入几人耳中,令几人不适地齐刷刷看向沈秧歌。
“如何,鄙人说的条件还行吧?”
沈秧歌嘴唇微抿:“可以,希望蒋家主说到做到。”
话落,他就又向蒋鹤鸣提议,自己要和另外三个人讨论半柱香的时间,蒋鹤鸣让人带着他们去了一间还算宽敞的客房。
守信的没有让人守在门口。
不过,沈秧歌很清楚,人不守在门口,那绝对是在房顶上,或者房间的密室里,他走到案桌前,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写写画画。
然后刻意避开房顶上的目光,把写好的内容呈现给那三位。
薛平渊挑眉,他知道这小家伙鬼点子多,便颌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八皇子和薛潜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道:“那你要小心。”
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再多的交谈便没有了,他们开始琢磨起这一句话,是不是什么秘语,但得出的结果只是因为担心对方。
……
阴暗的地牢内,楚玄祯一身玄色的衣袍坐在石床上,相比其他落魄的囚犯,他像是地牢里最高贵的存在,他披头散发,表情淡漠。
巡逻的护卫每一次路过,都会看上一眼。
见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