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不懂。
皇帝明显也注意到那顶价值连城的帽子,他眼皮抽了抽,当时他记得太子向他索要的理由是:给尚未娶进门的未来太子妃。
这种理由无法拒绝,所以皇帝忍痛割爱,把这帽子赏赐给了太子。
如今…
未来太子妃不见半分踪迹,倒让这捡来的孩子占尽便宜,皇帝心痛又头疼。
他说:“玄祯,这孩子真的是你捡来的?”
楚玄祯颌首。
“你可知戴在他头上的那顶帽子有多贵重?”
楚玄祯再颌首。
皇帝皮笑肉不笑:“那你为何把帽子给…”
话还没说完,楚玄祯横插一嘴:“父皇,您今夜传召儿臣想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皇帝瞬间哑口无言,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强行咽回去,他摆了摆手,说:“孩子,上来让朕瞧瞧。”
听到这话,沈秧歌有些紧张,他抬头看了眼楚玄祯,接受到那格外平静的视线后,他才松开握着楚玄祯的手。
慢慢朝台阶上走去。
好在这台阶不高,他哼哧哼走上去也不过一小会,但他穿的实在太厚重了,才走一会,就累得不行。
等到了皇帝跟前,皇帝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太监就把案桌前的沈秧歌抱起。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伸出手就想抱人,沈秧歌僵硬片刻,装作害怕的避开了皇帝的手。
皇帝皱眉,也不抱了,他示意太监把小孩放在案桌上,太监照做。
整个宫殿安静得吓人,沈秧歌睁着杏眼和皇帝对视完,又迅速低下头。
小片刻后,沈秧歌稚声回答:“回皇上,草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又嚅又稚嫩,语气里携带着一丝紧张和害怕,让人听着就觉得不像是装出来的,况且搭配上他那无辜的脸和眼神,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楚玄祯袖子下的手摩挲了几下,似乎感受着那还未退去的余温。
“不记得了?”
皇帝挑眉,冷着脸说:“你可知道在朕面前撒谎是要受罚的?”
沈秧歌尽全力扮演角色,他的身体颤了颤,声音慢慢带了哭腔:“草、草民真的不记得了。”
连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
[—靠,这狗皇帝疑心这么重,我再怎么看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吧?]
[—不过也不怪他疑心那么重,狗皇帝还是小皇子的时候,比我还能装,不然也不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想到这里,沈秧歌脑袋更低了。
皇帝似乎已经相信,他装模作样的隔空摸了摸小孩的头,对着太监摆摆手,太监就上前把孩子抱走。
孩子身上的肉软软的,抱着很舒服,太监都愣了几秒,等接收到一个阴戾的目光后,他才连忙回过神,把孩子放在了那人面前,快速的后退。
就在沈秧歌还在想为什么皇帝对他有疑心而为了见他一面不惜设这么一场宫宴时,宫殿忽然乱成了一团。
“刺客!”
“有刺客,保护皇上!”
有人尖叫,有人大喊。
沈秧歌刚愣几秒,就被楚玄祯提着衣领,抱到怀里,退到柱子后面隐去身形。
太乱了,刺客好像就是那批在宫殿中高歌颂舞的舞伎。
“沈撰写,一会孤让苏晌接你。”
“殿下,你想干嘛?”
楚玄祯波澜不惊的瞥了他一眼,“有件事,孤得查清楚,不方便带着你。”
这还是第一次,楚玄祯说不能带着他,这让沈秧歌更加好奇他要查的事情是什么。
可下一秒,他的后衣领就被人提起,接着被扔到了另一个人怀中。
苏晌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宫殿,现场太乱了,他抱着一个小孩在刺客和护卫的打斗中穿梭。
“小公子,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苏晌说完这句话,便又加快了速度。
然而,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有个舞女突然注意到了苏晌抱着的沈秧歌,急忙向附近的传递消息,刺客的视线瞬间转移到苏晌身上。
[—不好。]
沈秧歌暗骂一句倒霉,果不其然,有几名刺客将宫殿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刺客和普通的刺客不同,他们擅长的招数百变多样,而且有那么几个还是使毒的。
难搞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好日子?
楚玄祯要查的事情到底多重要,重要到他不惜以身试险。
这场刺杀,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小公子您放心,属下定会将您安全送出宫殿。”
沈秧歌的小手抓住了苏晌的前襟,蹙眉问:“殿下他要干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离开么,会不会有危险?”
苏晌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抿着唇,只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