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几秒,沈秧歌从迷茫的状态中醒来。
惊疑未定的抬起了下巴,杏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了那双狠戾的瞳仁。
[—草草,这b怎么从宫里出来了?入夜之后不是不能出宫吗?]
[—好大的胆子!这么视规矩于无物不愧是你,等等,你抱着我是想干嘛?]
[—快把老子放下来,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抱着他的人正是从宫中以''不法手段''出来的太子。
今夜的太子身上的冷意似乎比平常时更重,沈秧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在睡觉的时候说了梦话?
把太子骂的狗血淋头的那种?
沈秧歌一时摸不着头脑,自己就被横抱着跨出了房间的门。
“殿下,您要把臣带去哪儿?”
太子沉默不言,他强硬的把灯笼塞到沈秧歌手里,说:“拿好了。”
这么看也不像是不清醒时的太子,怎么做出来的事比疯了还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
沈秧歌和自己的内心做了极大的斗争后,嗫嗫小声问:“殿下,您清醒吗?”
这话刚问出口,抱着他往门外继续走的太子,脚步微微一顿,满含算计的眼眸微眯了下,他说:“不清醒。”
这话沈秧歌多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不清醒时的太子,总体来说,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言语间都给他一种僵硬的感觉。
现在的太子做的一切事情都太顺滑了,和那夜的太子大相径庭。
沈秧歌不舒服的动了动,脑门不小心磕到了太子的下颌,他瞬间就不动了,他又小声的问:“我们之前玩了什么游戏?”
太子眸光微闪。
“你追我赶。”
这次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的生硬了许多,沈秧歌在听到这个之后,稍微松了口气,现在的太子果然神志不清。
不用面对那个正常的太子,沈秧歌放宽了心,他动了动小嘴,巴拉巴拉的说着昨日下午遇到的事情。
“您是不知道,那个两个汉子被抓到时有多害怕,都尿裤子了,啧啧,恶人有恶报,拐卖孩子终究有被判刑的一天。”
月光下,少年干净的脸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柔白的光芒,他手里拿着灯笼,安安静静的被人抱在怀里。
乖巧极了,偶尔走动时碰到他身上的伤口,他就会龇牙咧嘴的说:''走慢点,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少年这话虽然不中听,但言外之意,显然为了他好。
太子脚步轻慢,走出院子大门后,他把少年放进了一辆马车里,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咦,殿下您哪来的马车?”
“偷的。”
沈秧歌愣了下,随即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他笑道:“是吗,那你可记得还回去给人家。”
“嗯。”
到底是不是偷的,沈秧歌不可能不清楚,太子离开皇宫偷溜出来,这里有一大半的功劳归咎于那些暗卫。
这辆马车显然也是那些暗卫偷偷摸摸放到他面前的。
“现在可以告诉臣,殿下是要去哪里了吧?”
沈秧歌微侧着脑袋,一头未束的发丝垂落在膝上,有几缕遮盖着脸颊,他伸出白皙的手将其随意且胡乱的搁置耳后。
衣领的领口宽松的斜垂,在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那线条干净漂亮的喉结。
太子眼神微暗。
他张嘴,“出城。”
出城?
出城干什么?
到了现在沈秧歌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两眼茫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疯太子想让他看什么东西,或者要带他去某处地方见识见识。
也可能是太子的一时兴起。
太多太多的疑惑,沈秧歌没能问出口,太子就闭上眼睛暇寝了。
抱着满肚的疑问,沈秧歌和太子出了城。
一路沿着某一条路前进,因为是大晚上,周围的景物都看不到,加上颠簸的路途,沈秧歌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殿下,快到了吗?”
太子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扫了他一眼说:“嗯。”
他的回答刚落下,马车就停了。
沈秧歌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马车车帘。
瞬间他就想起了这事的白天来过的那一间破旧小屋。
心里猛地一惊,难道太子把他带到这里…是为了杀人灭口?
这不对呀,不清醒时的太子说过,他不能死,也就是不可能会杀了他…
正纠结着,太子就走在前头,扣住沈秧歌的手往小破屋里带。
鞋子踩在泥地上和枯枝上清脆的响声在夜间格外清晰。
“咔嚓。”
小木门被推开,太子扣着沈秧歌的手抬起,灯笼昏黄的光芒照进了屋里面。
两个衣服褴褛的男人躺在地上“唔唔唔!”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