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背地里私传皇帝有想废黜太子的心思,可众所周知,心思和采取行动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的事。
皇帝一天不废除太子,太子便一天是储君,身份尊贵不说,话语权也只在一人之下。
假若某一日太子登上皇位,他这尚书岂不是被那个逆子压过一头?!
这么多年来,他为了爬上这个位置,费尽心思运筹帷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于是,沈智为发泄情绪,劈头盖脸的训斥了沈秧歌后,便又罚他去跪祠堂。
沈夫人糊化了妆容也求不动沈智收回命令。
面对着原身的列祖列宗,沈秧歌在祠堂里找了个角落躺下就睡,并不惧门外守着的下人会趁机整他,反正那些下人都害怕自己是鬼。
经过今天的一系列事件,他深知自己想要被人处死,又不是刻意那种很不容易,所以,必须待在最让人眼红最危险的地方,比如太子身边。
不仅能让太子随时随地厌烦后,直接动手果结了他,还能让那些眼红的大臣想方设法弄死自己。
被当作一块羊羔似的随时能结束生命,这多好啊。
但如果只是受到一些处罚不致死那就不行,毕竟处罚没有无痛键。
算了,不想这个。
[—那些皇子党的大臣争来争去有啥用,反正最终登上皇位的是太子,那么我赶在太子登基前死翘翘就行了。]
[—被处死为前提,之后再谈其他的事情吧。]
沈智关得了他一时关不了他一世。
明日一早,沈智必然会把他从祠堂里放出来,否则太子发现他未到殿前伺候,事儿追究起来,沈智便是自讨苦吃。
下定了决心后,沈秧歌心情顺畅的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的早晨。
离府时,沈夫人偷偷塞了两个馒头给他。
饿了一夜的沈秧歌咬着硬邦邦的馒头,只觉吞咽困难,马车很颠簸,坐的地方没有坐垫,到皇宫的时候,屁股好似被颠成了好几瓣。
能不能被弄死就看今天了!
进了皇宫后,沈秧歌跟在前来接迎他的奴才走往东宫,一路上他非常认真的在脑子里记住去东宫的道路,省得没死成,之后的日子自己得一个人走不认识的路。
到了殿前,沈秧歌叩拜也太子。
今天的太子正常许多,起码不会再疑惑地盯着他看。
[—呼,昨天还真的是犯病了,不过就算犯病也犯得这么让人挑不出毛病,你也是世间独一人了。]
腹诽到一半,太子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爹,你不守信用,居然不弄死我。]
沈秧歌碍于人设,只能恭敬的作揖回答:“回太子殿下,臣沈秧歌。”
太子哦了声,那张富有欺诈性的温雅俊脸抬起,面无表情述读:“沈尚书的嫡子,京城外传小神童,给孤做撰写官,倒屈才了。”
“能为殿下驱使,是臣的荣幸。”
[—只要你在登上皇位前弄死我,我屈个鬼的才,所以,麻溜的,快点动手吧。]
[—嗯,这么看,你长得是很符合大主角人设啊,俊逸非凡。]
说完,他弯腰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太子:“把头抬起来。”
沈秧歌紧张的迟疑了几秒,在作揖的双手内,慢吞吞的抬起了头。
那双杏眼里既没有鄙视也没有厌恶,干净净,一看就让人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事实是…
[—他不会在想着用什么刑罚弄死我吧,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
[—tm怎么还不动手?倒是赶紧啊!]
太子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深邃的眼眸把沈秧歌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那目光越来越让站着的沈秧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来人,把他拖下去乱棍…”
后面的话没说完,沈秧歌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激动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但想起人设不能崩,又嗫嚅的喊了句:
“臣不知罪在何处,还请殿下明鉴!”
[—快快快?原来不能表忠心啊,也不能夸?这b也太喜怒无常了点,不过我好喜欢!]
[—终于能安息了!]
太子不着痕迹的听下边跪着得的人说完话,那无表情的脸稍微有了变化,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矜贵阴鸷,仿佛刚才说出来的话不是出自于他的口。
他靠着椅,语气有些散漫,“沈撰写,你说一个人表面和内地里的变化怎么能如此大?”
噔咚。
这话啥意思。
沈秧歌微惊,难道他被看出来了什么?
太子继续说:“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辱骂孤犯的乃是死罪。”
[—呼,原来没有。]
[对对对对,我死罪,我真的服了,赶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