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近我者死不足惜''这几个大字闪现在沈秧歌眼前时,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要凉了,他开始兴奋起来!
这可不是他故意找死啊,也没崩人设。
[—我**,终于能安静的去世了,感谢太子,感谢你全家,祝你这辈子买菜不涨价。]
[—不过,他妈的凑我这么近干嘛?狗**太子。]
沈秧歌一边腹诽一边往金棺的角落缩去,可他刚有所动作,脖子就触碰到一片冷冽的衣物。
那是太子撑在他耳边的手。
沈秧歌上辈子没经历过壁咚,对于这辈子直接被安排''棺咚''的,他短暂地觉得很新奇。
还莫名想起某句话。
[—表白要一步到位,合葬不?]
在沈秧歌看不到的视角里,当他腹诽出这句话时,太子深邃的目光如犹如深渊,明显的带了一丝玩味。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似乎交织在了一起,难舍难分,沈秧歌微抬着下颌,睁着那双呆滞的杏眼和太子深色的眸子对视着。
[—快快,原地处死我!]
沈秧歌表面看着紧张害怕,其实内心…
[—来啊来啊,动手扭我脖子,只要一下,我就能愉快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当然,现在不扭,出去后立刻把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也行的!]
毕竟615私底下说过只要正常被处死那就可以开无痛按键。
片刻,太子竟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撑在他耳边的手,直起身跨出了金棺。
他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间贵不可言。
拂了拂起皱的袖子后,太子继之前的语出惊人之后又做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平静的整理好衣袖后,竟然伸手把金棺里头,还在默默念叨着自己准备死无全尸的小史官拉了出来。
皇后一脸漆黑,就差头上挂着乌云。
她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愤怒,扯出一个还算温婉大方的笑容,说:
“玄祯,你这孩子,怎么又做这种事,母后虽有提过,但那也只是个玩笑…你怎么就认真了呢。”
太子转身面向皇帝皇后,煦和的浅笑在嘴边浮现,“儿臣一向把父皇母后的说的话当做非常重要的事。”
皇帝的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虽然一副想要训斥的样子,但他还是顶着一众臣子的目光忍了下来。
“你这孩子,往后可不许这样做了,朕和你母后说过的话固然重要,但也要分场合,是与不是?”
太子像受教了一样,向皇帝皇后拱手作揖后,就让那几个跪在地上,腿脚发软的奴才扛起金棺退下了。
沈秧歌自从被拉出棺木开始,整个人都还处于恍惚的状态。
他咋没被弄死?
直至——他亲眼目睹那口自己躺过的棺材被人扛了下去。
那几个本该被皇帝下令乱棍打死的奴才,功成…身退了,那他呢?他没死成啊!
欲哭无泪下,这场宴会也因出现一口棺材变了味,皇上没了兴致,皇后也没了心情,随便说了几句,便遣散那些受到邀约来参宴的达官贵族,摆驾回宫了。
没能如愿的沈秧歌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一群达官贵人身后,准备打道回府,和进宫时不一样的是,盯着他的人变多了。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走一小段就会停下来歇一歇,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停下来的时候,有几个达官贵人会放慢脚步。
“小史官,没事吧?”
一个干净熟悉的嗓音在边响起,沈秧歌扭过头,发现宴会中那名从他说过话的少年双手负在身后,身体前倾的弯腰看他。
少年周身沐浴着光芒,阳光下那双茶色的眼睛略带担忧,身边跟的几个下人老实本分站在他身旁两侧。
沈秧歌丧着脸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那个,我叫薛潜。”
薛潜?
《百年》小说中,好像提过这个这个人,他是薛贵妃的侄子,早年和叔叔薛成仁守在边疆,之后回京加入了七皇子的党派,最后死在了一场乱战中。
死时才十四岁。
少年俏皮笑问:“喂,你真的辱骂了太子?”
沈秧歌毫不在意的回答:“…应该是吧。”
这件事情众所周知,他虽不是原身,但却以原身的身份活着,那便避不开背锅。
少年诧异:“那你怎么还活…好好的,真让人惊讶,刚才在宴会上,我虽然离得远,但我看到太子把你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太子又为什么没弄死我。]
沈秧歌吐槽到一半,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下了。
[—对啊,狗*太子没弄死我就算了,他居然也没剁我手脚!]
[—他转性了吗?]
不太可能,所有人都可能转性,除了他。
薛潜一路相陪,直到离开皇宫,别的人都撑着轿子走了,沈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