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尽力的弹压下来了,但显然还是有不少的大臣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甚至连那些个御史大夫都一天天没完没了的在自己的耳根子旁边唠叨,来来回回的意思就是说如今平西郡王府的势力太大了。
他又是幼帝,难保对方不会有对帝位的觊觎之心。
他当然不相信这些话了,当初他与母后若不是有路伯母的次次维护,哪里会有自己的今日?
可以说自己有今日的造化,除了因为自己本身的缘故之外,路伯母的关系占了一大半。
别的他都可以不管,可路伯母与他母后的情谊他不能不在意。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这平西郡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整日里都在胡乱猜测这平西郡王。
但他与平西郡王都已经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如果平西郡王当真要是有不臣之心,早就已经下手了,又怎么可能会等到今日呢?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这辨明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人对自己摆布呢?
那些大臣虽然口上说着平西郡王的不是,可实则他们又当真是为了自己这个幼帝着想吗?
只怕是未必吧!
有平西郡王在,他们那些人就算是心里有什么小算计也只能是藏在自己的心里,毕竟谁让平西郡王手握大权呢?
“你路姑母的出身你应该是知道的,她曾与我说过,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田为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种田为生?”
“是啊,早些年我打仗的时候,缺少粮食基本上都是你路姑母想法子给送来的。若是没有你路姑母,只怕军中的将士们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而那些粮食除了有你路姑母自己掏钱买的之外,还有不少都是她那些庄子上的产出。”
成康帝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是这样吗?”即便他从来都没有随军过,可是这有些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譬如打仗的时候都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别说是打仗了,只怕战士们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
“可这些我从未听说过!”
他们所有人都只知道平西郡王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但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又一场的胜仗究竟是如何打下来的。
“你路姑母也曾跟着我一起上阵杀敌,也曾受过伤。但她却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于她而言,只有打了胜仗老百姓的日子才能过得安康!”
“陛下,如今你的年岁虽然还小。可却也要记得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以来这皇位更迭有多少?皆因在位者没有将黎民百姓当做一回事!”
“若是陛下不知为天下百姓着想,那么即便是在皇位上坐着也改变不了任何。但如果要是陛下能明白黎民百姓的苦难,将他们真正的重视起来,我理国何愁不能强大?”
从来都没有人跟成康帝说过这些,在皇宫之中勾心斗角,都是为了争夺那个位置。
在那些权贵看来,只有皇位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
可如今却突然间有个人站出来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皇位也并非是至高无上,只有黎民百姓才是。
若是换了其他人来跟自己说这话,只怕他就要当场反驳了。但如今跟他说出这话的是魏稷,他的师傅。
“陛下觉得如今的朝臣如何?”魏稷话锋转变之快,让成康帝偶读没有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
“什么?”
“陛下可知道臣为何会带你来此处?”
成康帝想了想,:“师傅你是想让朕看见这黎民百姓的苦难?”
魏稷点头:“这是其中之一!”
只是其中之一吗?那究竟是为何呢?
“还请师傅赐教!”
“原本这些人的生活还算是富足,衣食无忧的。可陛下你知道他们为何会成今日这般?”
成康帝摇头。
“是因为有人将原本属于他们的田地都给夺走了!”魏稷道。
成康帝一愣,之前那些大臣就曾经给自己上过奏折,说是平西郡王夫妇二人的手下良田无数,他也派人去查证过了,二人名下的良田的确是不少。
可那些都是凭着他们自己的真本事给买来的,绝不涉及侵占他人良田。
如今师傅又在自己的面前说这些话,难不成?
“郡王可知自己这么说的后果?”
魏稷道:“臣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臣查到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成康帝见魏稷从自己的袖口掏出厚厚的一叠纸出来,光是看那样子便知道这里面必定是记载了不少。
等到成康帝一点点的看完,整个人都已经气的快升天了。
“这些人,他们怎么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臣手下人无意间救下了被他们戕害的人,只怕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的恶事。”
最可恨的还是这些臣子平日里自认为是清流,不愿意与他们这些武将为伍。如果要是朝中的清流都是这样的货色,那么他倒是宁愿从来都与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往来!
毕竟这些人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