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们在确定了路长安没事之后,自然就要去抓捕那些趁乱跑掉的村民。
这些人如今可是危险分子,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抢劫路人,如果真要是如此,那可太令人担忧了。
所以必须要将人都给抓住才行。
“多谢几位!”路长安掏出几两银子,:“天这么冷,你们还要在外奔波,正好前面就有酒馆,买壶酒喝吧!”路长安道。
对方自然是不接受了,连忙将银子推了回去。
“夫人说笑了,我们是衙差原本就该维护百姓的安危,又怎么能收夫人您的银子呢?”
路长安没有勉强,:“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护城司的。”
“护城司?多谢,多谢。”
路长安之所以对护城司这个衙门这么陌生,完全是因为护城司平日里就是个边缘衙门。
这个部门完全就是属于那种有好事儿绝对轮不到他们,可一旦要是有什么倒霉的事情那肯定就是他们第一个上的一个衙门。
就比如说这一次,像是这样的天气,要是换了其他的衙门那肯定是推三阻四的不肯来。
至于拒绝好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护城司才又被京城中人成为老实衙门,老实到连属于自己的好处都不知道为自己讨取的地步。
等护城司的衙差一走,路长安便走到那位躲在一个摊贩遗留的摊位后面的老人跟前。
“老人家,是你替我去的衙门?”
老人有些羞涩,:“我也帮不上其他忙。”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群人的对手,再说了他还想将他家老婆子给埋了呢,哪里敢冒险?
所以只敢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去衙门里找人来,好在自己来的还不算晚。
路长安忍不住笑:“老人家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很感谢老人家你。”
“对了,刚才那群人说老人家您老伴儿已经去世了?”
老人神色黯然,:“是啊,她被冻死了。”
“那她如今在哪里?”这位老人虽然眼睛没有一丝眼泪,但路长安却依旧还是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他的悲伤。
想来这位老人家跟他老伴儿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否则不至于如此!
“就在破庙里面。”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在破庙过夜。
“老人家,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帮您一个忙吧!”
“啊?”
“如今这样的天气,只怕您这一时半会儿的想找您的亲戚也困难,可您老伴儿总不能这么一直在破庙里呆着。不如,我借钱给您,你给你老伴儿买口棺材如何?”
路长安没有直接说给银子的话,因为她知道老人是不会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这么做呢?干脆换一种说法,让老人能够更加容易接受一些岂不是更好?
果然,老人一脸激动的看着路长安,问道:“你当真愿意借我银子?”
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如今别说是给他老婆子买棺材了,就是买一床破席子的钱都没有。
“当然是真的,正好我有马车,咱们现在就去吧!”
老人有些踌蹴,他这样的人竟然也遇见贵人了。
“我这浑身脏得很,别把贵人你的马车弄脏了。”
路长安却也只是笑了笑:“我这马车本来就已经脏了,更何况您哪里脏了?再没有比您干净的人。”
“老爷爷,您快上来呀!”魏楚慕更是蹲在马车上对着老人家招收。
老人没有拒绝,而是慢慢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内有火盆,这温度自然是要比外面的温暖的多。
但老人却根本不敢靠近,反而只在角落里蹲着。
“楚慕,把你的点心拿些给爷爷吃。”路长安知道老人家这是不习惯,也不强求。
魏楚慕很快就从食盒内将点心翻了出来,找了块暖糯糯的递到老人家的面前:“您吃呀!”
老人迟疑的接过点心,刚才那些意图抢劫路长安的村民说自己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了,而实际上这位老人差不多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这点心很好克化的,这里还有温水,您喝点儿。”路长安道。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蓦然留下一行眼泪,手里的点心颤颤巍巍却怎么也喂不到自己的嘴里去。
还是魏楚慕伸着小手将点心喂到了对方的嘴里。
“老爷爷,你哭什么呀?我娘说,乖孩子都是不哭的,你也别哭啦。”说着,又拿了一块点心过来。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啦,你别哭了,我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老人却是哭着哭着就笑了:“好。”
很快,马车就到了老人说的那个破庙。
而此时的破庙里竟然差不多有七八个人在,老人家是被路长安从马车上扶着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