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安见朱照亭的这副样子,忍不住冷嘲热讽:“怎么?难不成朱大人这是想说一切都是误会?”
朱照亭下意识的将自己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这么说的?
“还是魏夫人你了解我。”朱照亭讨好道。
路长安并不理会朱照亭的讨好,而是将在地上的玉露慢慢扶着坐了起来。
这个山洞还是他们的人在四处搜查的时候无意间找到的,当时他们的人进入山洞看见此情此景的时候。谁心里不愤怒,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将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里。
可更让他们愤怒的是,除了已经变成白骨的,还有被囚禁在此处求救无门的可怜姑娘们。
在看见路长安他们进来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全都是求饶的表情,对她们每一个到山洞里面的人都是来伤害她们的。
她们的每一次痛苦都是这些人加注到她们身上的,可她们根本就没有能抵抗对方的能力。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忍受着这种折磨。
为了能将这些人救出去,路长安只能让如意一次次的带着人往返。
可在检查过了她们的伤势之后,路长安更加清楚这些人都是一些长期受到非人折磨的。如今还能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最令路长安不忍的是,她们其中最大的年纪才十九岁,而最小的才十二岁。
半日林的这群畜生,竟然也能下得去手。可再多的咒骂也不能让这群姑娘们的伤害消失,路长安只能医治她们身上的伤,可这心里的伤又有谁能来为什么医治呢?
如果要不是朱照亭的表现让路长安如此生气,她也未必会带着对方进这山洞里面来。
可没想到这朱照亭都已经看见了,却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实在是令人厌恶,可对方说的不错,他是此地的父母官,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是他这个父母官来管才对。
“到如今朱大人你还能说这些都是误会?”
“这个,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呢?”
路长安仅剩的一点耐心终于还是被这敷衍了事的朱大人给消耗殆尽了。
“看来朱大人你还当真是个糊涂官,既然朱大人你说这些都是误会。那我们就去找个能调查的人过来,到底是误会还是什么自然也就能一清二楚。”
朱照亭一听路长安的这话就知道对方这显然就是想要将事情给闹大啊。真要是将事情闹大了,说不定到最后就将自己给牵连出来了,这可不行。
自己跟这半日林的人来往过密,到时候真要是查到自己身上来了。别说自己的官位了,只怕是连他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朱照亭深知自己这个所谓的父母官其实做的并不到位,甚至可以说他只是将百姓当做自己敛财的工具而已。
谁能够给自己银子,那自己就帮谁说话。
半日林的山贼人如此,那些横行霸道的恶霸亦是如此。
“魏夫人这又是何必呢,我与魏将军都是同朝为官的。自然是应该守望相助才对,既然魏夫人你也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我与这半日林的贼人的确是有些联系。可魏夫人你也应该知道,我这都是被逼无奈,但凡是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至于要与这些贼人同流合污。”
“只是如今我已经泥潭深陷,想从这泥沼里面拔腿出去是不行了。我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要求过分,但只要魏夫人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官就将自己这些年在半日林的所得拱手相让。不知魏夫人您意下如何?”
还意下如何,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在收买自己吗?
“你朱大人自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难不成这是将所有人都当成是见钱眼开的主儿了?更何况,用人命换来的钱,你用着当真就安心?”
朱照亭干笑了两声:“魏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难不成魏将军就半点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情?”
“自然!”路长安说的是斩钉截铁。
朱照亭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自己全然不信。他才不会相信对方说的话呢,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贪的人?
这话骗骗什么都不懂的也就罢了,他为官这么多年还真就没有见过那一心为民的。再说了,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还能够锦衣玉食?
他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朝,为自己谋求一点福利怎么了?
“魏夫人,难不成你以为我不想管吗?可我一个知县而已,你也知道这群山贼是穷凶极恶。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要是敢多管闲事,就要让我一家老小陪葬。”
“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还有千日防贼的?难不成魏夫人你这是想让我拿着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去跟这群不要命的匪徒拼命不成?”
“朱大人,你在好好看看自己眼前的场景。但凡你是一个有半点心的人,就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里惨烈的场景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