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虽然收敛了一些,却并未完全停止议论。甚至还觉得路长安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明知道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做什么还要管娘家的事情。
“你站出来!”路长安指着正在与人交头接耳的春蝉道。
春蝉小脸煞白,却也不得不站了出来。:“大姑娘。”
路长安冷哼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姑娘吗?”
春蝉如何不知道自己这是惹了大姑娘不高兴了,连忙道:“奴婢不敢。”
“我知你们如今心里的想法,不过就是觉得父亲升了官。家里上下也都跟着鸡犬升天了。可父亲升官也不是天上掉馅饼的,是他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
“我路家不养心大之人,如果你们当真要是觉得我路家这小庙容不下你们这样的大佛,只管说就是了,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们离开不成?”
下人们统统噤声,谁还敢说些什么?再说了,除非他们是脑子糊涂了,要不然谁又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路家了。
主家升了官,连带着他们也都跟着体面起来。这几日出门去,只要听说他们是路家的下人,那旁人对他们都客气了几分。
从前喜欢跟他们歪缠的那些商人如今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一个个的不是叫哥哥就是叫姐姐的,从前哪里有这样的待遇?
可如今大姑娘的一席话宛如一盆冷水对着他们浇下来,直教人透心凉。
“大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们的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遵守我路家的规矩,如果要是哪个敢不遵守规矩的,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我与我娘不同,不是随便求情两句就能够揭过去不提的人。”
并非没有想为自己辩解的下人,只是见到路长安那张沉如墨水的脸之后,这到了嘴边的辩解之后就当真是说不出口了。
毕竟谁都知道这府上要说谁说了算,大姑娘绝对是第一个。即便如今大姑娘已经嫁人了,可看老爷与夫人对大姑娘的态度他们心里就明白,大姑娘与出嫁之前在府上的地位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也是他们糊涂了,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浮动了一些。大姑娘此举只怕是有意想要打压他们呢,心知若是他们表现的好了,大姑娘对他们自然不会多加干涉的。
路长安此番并没有发作任何人,但却又增加了几条规矩。
“我知你们这一时片刻的也改不过来自己的性子,只是这几条规矩若是你们谁违背了。那我路家绝对不能再将人留下!”
这样严厉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别说,原本有些浮动的人心,还真就因为路长安的一番话暂且压下来了。谁让他们自己的心里都清楚,如果要是有谁敢违背了大姑娘的话,这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杨管家在一旁看的直乐,果然这些家伙只有大姑娘才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更何况,大姑娘这么做对自己这个管家那也是有利的。毕竟平日里都是自己管着的,可原先规矩是有,却也不如现在的这般严苛。
现在若是有谁违背了规矩了,自己便是出手教训那也是名正言顺。
路长柏从学堂回来,见府上人一个个的脸走路都不敢发出丁点声响,心里好奇的很,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都还瞧见一个个的面露喜色呢,怎么这会儿突然间的就这么规矩起来了。当真是让人不太喜欢啊!
路长安身边伺候的小厮大顺连忙道:“听闻是大姑娘今日将人都训了一顿,所以才规矩了些。”
路长柏恍然大悟,:“原来是姐姐教训了呀。”
大顺忍不住瘪嘴,:“二公子,大姑娘都已经出嫁这么长时间了。如今却还将手插到家里来,这分明就是没有将您还有大公子放在眼里。这自古哪有已经出阁的姑娘还管娘家的事情?大姑娘如此做法未免也有些太不体面了。”
大顺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仗着自己是路长柏身边贴身伺候的。认为自己在对方的心上总是有几分面子的, 更何况他这么说完全都是为了二公子着想。
哪料,他这话才刚落地。便见他家公子的脸沉了下去,还没有等他高兴,便听见他家公子道:“你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居然都敢编排起他姐姐了,这样的人自己当然是不能再将其留在自己身边伺候了。
大顺的脸一下子就垮了,连忙跪在地上哀求。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并非是有意想要在二公子的面前说大姑娘的不是。
又说他自己在路长柏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路长柏怎么能轻易的就要将他给撵走?
这话听得路长柏是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忍不住冷笑道:“你竟然还在我面前说什么功劳苦劳的话?你是去年到我身边来的,算起来拢共也还没有一年时间。”
“自从你到了我身边之后,你便从原本一个月五钱银子的月钱提到如今一两银子。你可知外面的人想挣这一两银子多难?那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