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是该去的,可她不想去,一点也不想。
“那就走吧。”
林修也干脆,拉着她的一只手直接换了方向,朝外走去。
“诶?”
任映南睁大了眼睛,有这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不是被林修拉出了任家,而是被林修拉着,从过往的泥沼之中挣脱了出来。
当然也就只有一瞬间,此时的林修与她而言不过是合作的对象,她可以给予合作者信任,却不会寄托过多不必要的期盼。
而且……任映南侧头,看向随她一同的丫鬟云溪。
云溪点点头,表示她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办妥了。
——任家毕竟是她的烂摊子,总要她亲自来收拾,家族往往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往忍着不动手是怕殃及到自己,如今离开了云州嫁了人,她动起手来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
任府自有宴席,可拜堂却得到京城去。
他们从云州到京城,走得水路。
任映南时常外出行商倒是习惯了,林修却有些晕船。
任映南便叫人送了些治晕船的药过去,待船只靠岸补给的时候,便有侯府的人下去买了不少东西上来给她,也不知算不算是回礼。
任映南看着那些哄孩子的东西,竟也觉得挺有趣的。
到了京城,早早就有另一支迎亲的仪仗在码头等着,任映南又一次上了花轿,被抬进了北宁侯府的大门,完成了这场婚礼。
当天晚上,林修便把掌家的对牌钥匙给了她,让她不用有所顾忌。
任映南掩去自己心底忽然升起的慌乱,说笑道:“你倒是用人不疑。”
收好对牌钥匙,林修就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另一床被子出来,铺到了榻上。
任映南左右看了看,然后才道:“新婚之夜,你睡那?”
林修回头:“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任映南好笑:“我都嫁给你了,哪怕日后合离,旁人也不会信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若真要保我清白,该去书房才是。”
谁知林修摇头否决:“不行,新婚之夜我若走了,别人会笑话你,也不方便你管家。”
任映南:“你那床被褥若被人发现,他们也会笑话我,也会私下里看不起我,阳奉阴违不听我的话。”
林修想了想,这才把被褥又收了起来,朝着任映南走去。
他们都在努力装镇定,可等床帐落下,两人还是不免显出了些许的生疏,任映南替林修解腰带的手是抖的,林修抱着任映南的力道也没把握好,把她腰给勒红了。
他们试探着摸索着,在还未熟悉了解的情况下,就和对方做了可能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
成婚后没多久,北宁侯递折子为林修请封了世子的头衔,任映南这才知道,与侯爷伉俪情深的侯夫人无法生育,林修本就是被侯爷侯夫人当成了亲生儿子养在膝下的。
而她,也因此一跃成为了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