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饭的时候,林歇特地问了夏夙,问她要不要换个名字,左右她可以替夏夙留意着,若夏夙因为新名字太陌生反应不过来,她提醒她就是了。
夏夙摇头:“就叫‘念昔’吧,总不好让我昨夜白白睁眼熬了一宿。”
夏夙也不避讳,直接就说了自己昨夜因这个名字睡不着,颇有几分林歇初遇她时的口无遮拦。
用了饭,她们便被丫鬟带着,去见了祁老夫人与祁夫人。
祁府人口简单,除去在军营里的祁老将军与祁艋的大哥,以及祁艋大哥的儿子,留在府中的便只有祁老夫人、祁夫人以及祁艋。
祁艋是祁老将军的老来子,年纪也就比他大哥的儿子大两岁,一直都是家里的宝,老夫人对小儿子自然是爱得不行,祁艋的大嫂那会儿刚刚嫁进来,也是把自己的小叔子当儿子来养的。
老夫人身体健朗,性子也好,一见林歇和夏夙进来,便热情地朝她们招手:“来来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林歇和夏夙朝老夫人走近,见礼问安。
老夫人像是喜欢极了她们俩,把她们俩叫到身边坐下,满口的夸赞与亲切的询问。
其中当然也问到了林歇来北境的原因,林歇当然不会真的说自己是因为想夏衍了才过来,只说自己是来北境治眼睛的。
老夫人这才看出来林歇的眼睛有问题,不免惊奇——因为林歇看着真的不像是瞎子。
林歇就说自己会些武艺,懂闻声辩位。
反正她来北境的事情也不会传回京城去,且北境不比京城,总有需要她动武的地方,与其藏着掩着,不如直说。
老夫人原也是京城人士,随着自己的夫君定居北境,不免多问了林歇几句京城如今的变化。
林歇和夏夙一一作答,因都是胆大的,不见拘束紧张的淡定样子让老夫人心里越发喜欢。
一旁的祁夫人也会时不时说几句话来打趣。
和老夫人不同,祁夫人是土生土长的北境姑娘,曾参过军,与祁艋大哥也是在军营里认识的,算不打不相识。
祁夫人虽也是行伍出身,却与萧蒹葭截然不同,祁夫人无论是在军营里还是在家中,都是沉稳缜密的性子,待人也体贴周到。
中午林歇与夏夙在老夫人这里用了饭,离去时老夫人千叮万嘱,让她们俩千万把这里当自己家,也让他们别因为怕打扰就另外去寻地方住。如今北境不太平,她们两个姑娘住哪都不安全,好生待在有专人护卫的祁府,也能让在军营的夏衍放心。
林歇和夏夙知道这不是客套话,便都应下了。
林歇来北境除了陪同夏夙离京,寻个地方安置身边这批诈死的长夜军,还有就是来找玉明阙。
玉明阙被困阴楚这么长时间,有自己往外偷偷传递信息的渠道,且也只有陈晋知道怎么获取他偷偷送出的消息。
如今他们终于到了北境,只需要等玉明阙再一次送出消息,告诉他们他现在身在何处,他们就能开始制定救他的计划
只是他们在祁府住了几日,玉明阙始终没有消息。
倒是祁艋来找她们,进来便是一句:“林姐姐,夏衍哥叫我带你去军营。”
林歇懵了一下:“啊?”
祁艋:“他还让你带上你的护卫。”
“哦。”林歇懂了。
阴楚女子为帝,手下重用的文臣武官刺客细作也多是女子,按如今的情况,夏衍作为将领,未免阴楚女子混入军营,就当以身作则,不该随意带人——特别是带女人进军营。
但若是要林歇带上护卫,那多半就是有事,要拜托长夜军了。
祁艋还没说完,他还看向夏夙,说了句:“还有夏姑娘和陈大夫。”
夏夙皱眉:“我去做什么?”
祁艋也不知道。
林歇想了想,问祁艋:“军营里可有什么器械坏了?”
祁艋睁大猫一样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有一辆重弩车,不知为何射程突然就变短了,换了许多零件都没用。”
林歇看向夏夙:“许是叫你去修的。”
夏夙无法,只能跟着去了。
祁艋前阵子也从自己大嫂那里知道了林歇眼盲的事情,本还打算问林歇要不要坐马车去,后来看林歇就跟普通人一样上马,便知道自己多虑了。
他们一行人朝着城外军营里去。
祁艋虽然被拘在府中,但也偶尔会偷偷跑来这边,所以守营的人都认识他,只是他这次带了人,守营的人不敢擅自放他进来,特去回禀了上头。
一来一回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就在军营外等着。
另有守营的人与祁艋说话,祁艋嘴快说了林歇和夏衍的关系,顿时那小兵就睁大眼睛看向了林歇,好半天没回神。
祁艋幽幽道:“再盯着看小心夏衍哥把你眼睛挖出来。”
小兵这才回过神,虽知道祁艋是在开玩笑,可还是连连向林歇道歉。
林歇面上带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