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原来你叫小织。”
我逆着光,眯缝着眼看门外的人。一身玄色长袍,倒是身长玉立,一派正气,但逆光不甚看得清面容。
悄无声息来到我这槐林,不知是敌是友。
我那三哥一改刚才的可怜样,一收扇子往手上一搭,啧啧道:“我当你为何硬是要赶我走,原来你这有客,还是位男客。”
我眼风里白了他一眼,敛了精神,望向门外的男子:“我许久不曾出过这槐林,外面的神仙也识不得几个,不知阁下是哪路神仙?”
“才一个早上不见,你便不记得我了。小织你可真是好记性。”那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走进屋中。
不再逆着光,倒看得清是个美神仙。生的是副风光霁月的好皮囊,和我那三哥有得一比。只是面上带着的笑让我生出几分冷意又是为何?
三哥甚是诧异,将我与那男子怔怔的望着。听闻此话,我同样甚是诧异,怔怔的望着那名男子。只有那引起我和三哥这般模样的男子依旧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此番场面,甚是尴尬。本神数万年也不曾遇到过这般呆滞不知所言的状况。
这样持续良久,我似想到什么,重又睁大眼睛将他上下打量着,试探道:“你莫不是……鹊儿?”
他额角抽了抽。三哥亦恍然,戏谑道:“这莫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兕猊欺负的那只喜鹊?”
我未回话,皱眉望着眼前的男子。
怪不得,怪不得给他取名时他是那副神情。
我那三哥摇着扇子,绕着那男子打量一周。那扇面上的桃花被他摇得我看着有些眼花。只瞧着他目光在我二人之间跳转,随后收扇往掌心一拍,似盖棺定论后朗声大笑。
“我的妹妹你可真是好眼光,堂堂七尺男儿倒被你给认成个女娇娥,被你唤成个如此娘娘腔腔的名字。你真是要让为兄的笑死在这儿。”
男子额角又很是明显的抽了抽。
这帮场面我自是没有料到,数万年的经历都不及此刻尴尬。只得竭力解释,挽回颜面。
“彼时他化作个鸟类,我怎知他是公的雌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见他仍是笑个不停,我又恶狠狠补了一句:“你若再笑,我现在就将你赶出槐林,赶不出槐林我就让兕猊兽将那桃花给放进来。”
他煞变脸色,疾声高喝:“我可是你亲哥!”
“门外那位说不定还是我以后的亲嫂子。”
低头捋捋衣袖,敛了前头的尴尬。
很好,场面控回来了。
他上前几步,红眼道:“你可当真?”
“你大可试试。”我面带笑意地将他望着,眼神很是真诚。
他深吸口气,退回原座,理了理衣衫端坐着,又摇摇头叹气:“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唉!”
我白他一眼:“你若真想待在我这儿就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