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拔河,讲究的是一个有来有回。
薛戈的影子倒影在井面,井外的他面色难看疲惫至极,井内的他笑意不断嘴角上扬。
井中的薛戈似乎在嘲笑井外的薛戈,嘲笑他的懦弱与恐惧让“他”更加适应躯体。
“我们本就一体,若是分你我,那岂不是太见外了?相信我,这一次你需要我的,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它跑不远的!”
井内的薛戈循循善诱,一字一句话几乎是硬塞入薛戈心湖的。
“我与你,你与我,我们本就不分彼此,只是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相信,时间会改变这一切的!”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有些重的响起。
“别拖拖拉拉了,再等下去,食物就要溜之大吉了,到时候我就要忍不住吃别的东西充饥了!”
见井外的薛戈依然无动于衷,井内的薛戈终于勃然大怒,一张清秀的脸庞扭曲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地步!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我们本就一体,本就一体,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清澈的井水刹那间通红一片,甚至还有影影绰绰的尸骸在其中沉沉浮浮,不断有人呢喃话语,不断有人嘶哑厉声,不断有人舍去身躯脱离肉体想要冲出井口!
他们就像是被囚禁起来的奴隶,他们就像是血奴,他们就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恶鬼!
“小杂种,小杂种,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啊,老子要出去,老子要出去!”
“别让老子出去了,别让老子出去了,老子若是出去了,一定要将你抽筋拔骨,剥皮抽魂,我要将你的魂魄点冥灯,我要让你在幽冥鬼道上面痛苦哀嚎十万年,百万年!”
凄厉的魂魄几乎将自己半生积蓄的灵气一挥殆尽,终于……
不足两丈的方寸天地将薛戈笼罩!
血色的影子里面有人呢喃,他似乎再说,似乎再说,求求你,求求你了,吃掉我的骨头喝了我的血吧,我的骨头是酥的,我的肉是香的,我的一切都愿意奉献给您!
白色的影子带着茫然,他像是迷路的羔羊看着黑色的影子与红色的影子,他先是躲避开了黑色影子探过来的手,然后又侥幸躲过了红色血肉的侵染。
白色的的影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又能跑哪里去呢?
终于……
黑色的影子攀附上了白色影子的头,然后是五官,肩膀,身躯,大腿乃至全身……
红色的影子化为血肉,血肉化为长刀,长刀被黑色覆盖住的白色影子握在手中,白色的影子双眼猛然睁开!
是一双嗜血的眼睛!
……
破开一座只有玄仙境界才可以打破的阵法只需要一刀。
斩断因果的牵引与长线的纠缠同样只需要一刀,斩断长剑与敌袭只需要刀气,连挥刀都没必要。
赤色的长发,黑色的衣袍,从清秀的少年变成邪魅的贵公子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红色的长刀比当初薛戈自己从脊梁骨抽出来的长剑还要凶戾。
犹如恶鬼爬行的刀纹,犹如鲜血侵透的刀身,散发出阵阵寒意的刀气以及不断外泄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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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都让此时此刻的薛戈感觉很不满。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一个破落户,而且还是那种走街串巷人人嫌弃的那种。
他突然龇牙咧嘴,抽了抽下巴之后他自嘲:“狗东西,不就是占据了你的身体吗,有那么小气?想当初,谁不想被我占据身躯?当年……”
“算了,你们说的对,好汉不提当年勇!”
赤发黑衣的薛戈一刀抬起,然后一刀下去,整个粮仓就被一刀而开!
从中间开始裂开,然后是屋顶,最后是地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房屋的崩塌并没有按照四处散落而崩塌,这一次薛戈的出刀使这占地千余的粮仓是从对半开,是整整齐齐朝着两边倒下,完全没有堆积成山的迹象!
见到这一幕的薛戈哈哈大笑,笑得豪迈且自大:“我还是这么强,老子还是最强的!”
驾驭刀意犹如挥臂写字,完全就是指哪砍哪,根本不可能有丝毫误差!
突然,在粮仓向两侧倒下的一瞬间,薛戈直视远方他冷笑一声:“王八羔子,在我面前还想跑,你当我是你.爹吗,惯着你!”
横刀,深吸一口气,灵气如泉涌灌入其中,随后,拔!
破空拔刀斩!
刀气就像是天边的晚霞,不论怎么看,从什么地方看,从那个地方看,那刀气都像是可以斩碎一切的刀气!
在刀气出去的一刹那,薛戈便已经第二次蓄力,继续积蓄灵气然后想要又拔!
只不过这一次,薛戈的全身在蓄力的过程中便裂开,然后鲜血爆出,经脉皆断,四肢百骸更是倒灌灵气,而在他气海穴中温养的明台画卷更是摇晃不断,好似下一刻,或者说,在薛戈第二次拔出这一刀的时候,他的明台就要崩碎,画卷就要被这一次的刀气反噬而毁!
想及此处,目眦欲裂的薛戈咆哮一声:“老子真没有玩够啊!”
“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