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明是第一次上战场,他看不惯那个一来就想要给他们下马威的年轻人,虽然明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可不觉得这个年轻人会把他点了。
长春明是新东人,也就是紫气城那边的官宦子弟。如果不是因为一次的站队失误让他们丧失了上位的先机,恐怕现在的长春明早就是朝中新贵了。
长春明的二叔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就像是长春明还在踏春郊游便被人告知,他的二叔让他去边疆历练,好让他将来继承自家的基业不惹下闲言碎语给别人。
于是这个倒霉的孩子便在自己二叔的忽悠下入了进北境的队伍,并且还洋洋得意给那些狐朋狗友说自己去去就来,到时候自己回来那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世子了,而是要称呼他为长大家主了。
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笑的眼睛都眯起了,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个长春明居然还真的可以继承长家基业,并且看样子还已经定下来了
于是这个春风得意的长春明收拾东西之后便理所当然的带上了二十两黄金!
如今这个年代,大陆根本没有统一,唯一金钱通行的钱财的货币是灵石以及黄金白银,至于银票,没有人敢做这样的生意。
长春明摸着黄金上了路,于是便知道了自己的悲催生活。
一路上除了被打之外,就是被打的路上。
至于二十两黄金?
长春明用二十两黄金换来了一张茅草床,算是三十多个人里面生活的最好的那一个。
要死要活的长春明在老老实实挨了好几顿打之后,终于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掉入老虎窝了。
自己娘在自己临走前送了自己一块罕见的琥珀玉叉子,这算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件可以让他睹物思人的东西了。
用这件价值连城的物件换来了一封家信的长春明差点就要把自己睡觉被蚊子咬的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的说上去,这样就可以为他获救取得更大的机会。
整整三页纸,就差没有把信封也写满自己的哀伤与苦闷了。
长春明满怀期待的寄出了信,看着那个对他笑意玩味的士兵,他已经习惯了下意识的露出谄媚的笑。
长春明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到回信便已经上了战场。
他原以为自己这些人最起码都要好好历练训练才会被赶鸭子上架带上战场,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年轻人居然让他当那只出头鸟,并且还真的让他持刀杀人。
说实话,长春明当时真的很想抬起手,一刀把那个该死的年轻人一刀砍死,可他实在是没办法持着刀啊,他这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就应该手持长笔高歌一曲,然后在所有人的眼前书写一番豪言壮志的诗词歌赋,然后将这些诗词歌赋流传百世才是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那个该死的年轻人啊!
长春明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心里面想着,自己的父亲来接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将这些看见他跪下的人,都杀了!
——
长春明抬起头,他眼中的恐惧已经将他的所有理智都占据了。
他穿了两件软甲,一件铁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铁铠实在是没办法再塞进去几件软甲的话,他恨不得把仓库里面的所有软甲都穿在身上。
长春明畏惧的往身后退了退,眼角无意间瞥过的一缕青草在夹缝中出现,草尖的鲜血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长春明收回视线,然后看着远处的人挤人,人挨人,人砍人。
鲜血四溅的时候,长春明只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人砍成了两半,他仿佛置身其中,与那些被杀死的同袍共享生死!
一刀,有士兵从天灵盖一刀往下直劈,一个刚刚杀死了东国人的邪马台术士根本来不及回身便被一刀劈成了两半,内脏散在地上的时候,那砍人的士兵一言不发只是抿起嘴一直向前。
一直看着战场的长春明见到这一幕吓的脸色惨白,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像是一只鹌鹑。当他看见那满地的内脏时,他转身就吐。
脑子里面全都是脑浆的血管在抽动,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还有那一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长春明仿佛自己就站在那术士的身边听着他的扑通声。
吐了一地的长春明不知作何感想,居然转身就想跑入城中。
他眼角的青草映入眼帘便被他随意的瞥下。
青草因为鲜血没有倒下,没有因为箭矢的溅射而折断身躯,没有因为那些眼花缭乱的术法而被炸的飞起,更加没有因为不敢面对战争就不敢生长出石缝。
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此,吐了一地的长春明一脚便将青草踩的稀碎。
长春明不是第一个朝城门内跑去的士兵,他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
对于那些生活在安详宁静的地境当中的黄皮子,先天中期境界的小野迅是恨之入骨的。
小野迅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是除了杀死所有东国人之外,便是希望自己可以占据女王的身躯,成为邪马台的领袖。
他从来就不认为有人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