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往往不是将死之人,也有可能是做棺材的人。
死了一个斐济,生岭城不可能就没有人再会做棺材了,只不过斐济和城中其他做棺材的人相比较,斐济的手艺绝对会让很多买棺材的人竖起大拇指。
斐济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与斐济对门的湖湘了,湖湘祖孙三代都是做棺材的,只不过和斐济这个糟老头子比,他们家的棺材从开张以来就被斐济一直压着,直到斐济死了之后的第二天,湖湘突然发现棺材的需求量多了起来。
原因居然是城中百姓死伤无数,好像遭到了什么大变故,可他明明就躲在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可湖湘懒得多想什么,这死人多了,他这个做棺材的人可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想到这里,湖湘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的家里面扣扣搜搜的从一个小袋子里面取出来了三炷香,然后又从袋子里面倒了半天的香灰在自己的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然后裹吧裹吧在三炷香上。
走到一尊神像面前,湖湘三叩九拜,点燃了香烛,缕缕青烟顺着他家的房梁加梁柱缓缓上升,然后慢慢的又落了下来,缠绕住了那尊神像。
神像威严肃穆,一家子都扣扣搜搜的湖湘在神像上可是下了苦功夫的,那神像的眼珠子都是黄金镀出来的,一双熠熠生辉的黄金眼瞳被青烟环绕,最后消失在空中。
见到这一幕是湖湘露出来了一口黄牙,美滋滋的先是去自家的饭菜缸子里面拿一个硬面团啃,然后顺着香火炉上的最后一缕青烟到了一副棺材面前。
这棺材坐北朝南,一缕淡金色的阳光穿过窗户射到了棺材的“头”上,湖湘两口吃完了所有面团,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跳入了棺材里面。
做棺材是人如果都不敢躺进自家棺材里面睡觉,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卖棺材的。就算是扣扣搜搜有些吝啬的湖湘在面对自家的家人以及在做棺材这一方面,他从不扣扣搜搜。
躺进棺材里面的湖湘好像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并没有想象中的阴凉,湖湘就知道这一副棺材可能出事了,想到这里,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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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一阵肉疼。
这可是用最好的槐树做出来的棺材,里面还添加了北国那边最有名的阳树好像是,管他娘的,反正花了自己三十两银子,想着进口货,以后准备高价卖给那些雪梅街的富贵人家。虽然那些富贵人家从来没在他这里买过棺材。
棺材一入先是温热,然后就是温暖,这很不对劲,因为按照自家祖上传下来的古书所记载,棺材一定要先入馆冰凉沁人心脾,然后才可以入尸下葬,并不是棺材做好就可以入尸然后下葬。
一副好的棺材可以让一具尸体保持几十年如死前模样,一副好的棺材还可以逢凶化吉,让很多人都心里面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底,最起码有一个念想,念想将来发达了,再找一个风水宝地安葬好逝去的先人。
有些心神不宁的湖湘想了半天,终于选择沉沉睡去。
就算棺材再温暖,那也是棺材。
缕缕青烟顺着梁柱缓缓而下,不怒自威的神像的眼睛里面闪过一点金光,随后黯淡下来成为了两颗毫无灵性的金眼珠子。
青烟慢慢的从中间开始变化,青色的香火里面掺着丝丝金色的光芒遁入了黑色的棺材里面。
人总是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全部责任的。
身体微微发颤的湖湘慢慢的归于了平静,最后成为了一具似死非死的“尸体”。
每一天都在成长的孩子心里面总是会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想法。
就比如付成岩他现在的脑子里面的想法便很让人啼笑皆非。
“爷爷,为什么人吃了饭要拉肚子呢?”
“爷爷,为什么不能边拉肚子边吃饭呢?”
“爷爷,春天为什么要比冬天的排名高呢?”
“爷爷,为什么我感觉我不是你的亲孙子呢?”
“爷爷,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打的更凶了?”
“爷爷,要不然算了,我今天不练拳了!”
“爷爷,爷爷,爷爷!”
不管付成岩这个小王八犊子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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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怎么做,他都是付岩忠的亲孙子。
付岩忠对待其他人怎么样,付成岩从来不会去深思,因为对于付成岩来说,自己的爷爷就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
付成岩看着自己的爷爷,笑着问道:“爷爷,上一次我做梦还是在上一次呢,这一次做梦我想在这一次!”
付岩忠闻言,躺在凉椅上的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自己的孙子。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付成岩闻言臊眉耷眼,整个人无精打采。
察觉到了自己孙子异样的情绪,付岩忠有些于心不忍,但他现在真的很懒,只想老老实实的躺在椅子上睡觉。
耐不住小王八犊子的眼神,付岩忠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