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
死的话,祝欣怡是没那么怕的。
反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怕不怕,也是死。
但是她高估了小巷派的道德。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道德。
他们并不想让祝欣怡这么轻松的死去,在将她弄死之前,他们还要找点乐子。
他们的一点乐子,往往就会让人感到绝望。
找乐子会导致被找乐子的人绝望这种事情,并不只发生在富人和穷人之间。
强者对弱者,比起穷人和富人更加准确。
毕竟穷人和富人在一定情况下,乐子人可以发生改变。
但强和弱,本就是现场条件说了算。
打个比方。
在正常社会形态下,富人想要找穷人的乐子很简单。
扇你一巴掌,给你一百块钱,这样的乐子人每过一段时间就能上穷人的晚间新闻引起广大穷人的共鸣。
而如果穷人来个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猝不及防的富人与有所准备持刀的穷人,两者之间穷人才可以成为那个乐子人,对他的身体挑挑拣拣,选择开心的地方下刀。
正常社会形态下,富人是强者,而匹夫一怒的特殊情况下,穷人才是强者。
“你不要过来......”
祝欣怡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害怕了。
四周的枪械都指着她,光着身体的胡仁的两把枪也指着他。
她一步步后退,被逼到了裴墨所在的检测室。
脚踩在裴墨蔓延开的血液之上,粘稠,滑腻。
她一脚没有踩稳,滑倒在地上,身体将裴墨的椅子撞倒,裴墨的尸体落在地上,血液顿时便沾满她一身。
裴墨的出血量怎么会这么大?
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你不要过来......”
她带着哭腔。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自己怎么会死在这样的地方。
被人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凌辱,然后杀掉?
就算是死了,这些恶心肮脏的人还会继续玩|弄自己的尸体。
她忽然想到,裴墨好像有枪。
对,裴墨从怀里掏出来过一把暗金色的袖珍手枪。
可以用枪自杀,可以先杀了他们几个人,再自杀。
至少活着的时候,不受凌辱。
感觉到事情有转机,她那已经失去高光的眼神逐渐开始亮起来。
在胡仁的逼近下,她一只手极为缓慢的伸入趴在地上的裴墨的怀里。
由于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裴墨身上还有温度。
在哪里?
裴墨究竟把枪藏在了哪里?
祝欣怡找了又找,摸了又摸。
胡仁已经走进了。
他弯下身体,伸手去抓祝欣怡。
“给我放开!”
祝欣怡掏出裴墨怀里暗金色的手枪,上膛和开枪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
子弹射入胡仁的小腹,昂扬的枪垂下了头。
另一把枪赶紧抬起来,却被祝欣怡开枪打在了小臂上。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
小巷派的人大怒。
你怎么敢反抗的啊!?
抡着砍刀的人冲上来,祝欣怡开枪。
再来一个,再开枪。
怎么没有倒下?
子弹打空了。
这把袖珍手枪精致,昂贵,可以作为艺术品挂在墙上。
只是用来做武器,就有些无用了。
四发子弹,裴墨用了一发,祝欣怡用了三发,所以没有子弹了。
暴徒狞笑着冲上前,踩在裴墨的手上,抓住了祝欣怡的头发:
“踏马的臭女表子,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嘶——好痛啊......”
并不是祝欣怡的声音,她已经惊恐地抱着枪说不出话来。
男人低头看了看脚下,脚下踩着裴墨的手掌。
趴在地上的裴墨,转过头来,用被匕首捅穿了大张着嘴的脑袋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男人惊恐地叫着,死人睁眼总是让人害怕。
更何况这是被首领之一杀掉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的?
他扯着祝欣怡的头发将祝欣怡摔在裴墨身上,撒腿就要往外跑。
但是裴墨的手在瞬间伸长,抓住了那人脚踝。
然后一步步将他拉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踩我的手,我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踩我的手?你不尊重我,你甚至不给我道歉就跑了。”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的鼻涕和眼泪糊作一团。
裴墨此时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
从嘴巴里洞穿了整个脑袋的匕首还没有取出来。
每说一句话,匕首都会将他的嘴巴再次划开,然后流下更多的粘稠的血液。
而且似乎是因为躺太久了,他的颈椎也以诡异的姿态弯曲。
伸长的将男人抓住的手,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类,反倒有些像某种触手。
触手上裸露出来的皮肤,遍布暗黑色的纹路,光是看那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