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想的吗?教授。”帕米拉语气莫名的问了一句,然后她说:“这是你的真实感受?还是某种心理学应用的典范?”
“也有可能都是,通常大多数人获得某种感受时并不在意,他们不会记住,也不善于表达,而心理学让我比他们多了这些,尽管如此,也不能算作是欺骗。”
“经过加工的真心话。”
“非常正确,小姐。”
席勒身体前倾,把床头桌上的水壶拿得更远了一些,把倒满温水的水杯递给帕米拉,抚着西装下摆重新坐了下来。
“考虑到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暖,我就不把门打开了,但我会打开进行心理咨询用的录音机,为我们的谈话留档。”
帕米拉不置可否,她通常是这样,席勒刚刚短暂的进行了一番回忆之后,发现自己几乎没见过帕米拉的其他表情,大多数平淡、苍白,平铺直叙的像是一张纸。
她甚至能够做到用自己冷漠的表情完全掩饰掉美艳的五官和鲜艳如火的一头长发所带来的所有魅力,不向任何性别靠拢,只是和她面部的一个眼神接触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枯燥乏味。
虽然席勒不是很喜欢以漫画中的某些角色的形象笼统的套在他所接触的这些活人身上,但帕米拉的形象未免和毒藤女差距有些大。
虽然漫画中的毒藤女也并不以社交魅力而闻名,但蝙蝠侠也曾评价过她的美丽和妖艳,这证明她至少是生动活泼的。
漫画中对于毒藤女的年少时期没有太多记载,绝大多数漫画中她一出场就美艳而又致命以及狂热的植物保护主义者,这个能够遮盖掉一切个人魅力的巨大名头,让漫画读者对她的过去和她的成长历程知之甚少。
显然又一个谜题摆在了席勒面前,这次仍然颇具挑战,因为相比起蝙蝠侠,毒藤女帕米拉·艾斯利的人设更单薄。
可现实并非漫画,帕米拉会变成这样以及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一定有其原因,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远远不如蝙蝠侠的父母双亡那么知名,想完成完整的心理测写,席勒还缺乏太多关键信息。
但帕米拉的状态又让席勒无法准确判断现在是否适合进行心理治疗,她开心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和气质,痛苦的时候也是,这让席勒很难确定什么时候该停下来。
如果有可能造成额外伤害,那席勒宁可不做,毕竟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学术研究,帕米拉是席勒的学生,退一万步讲,席勒的花园还得指着她呢。
“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故事。”帕米拉却率先开口说:“然后你帮我分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雨停了之后,我就可以帮你打理花园。”
“听上去很不错,但我希望你不要勉强。”席勒把手里的本翻过一页并说:“即使雨停了,你也可以躺在这里睡一觉,植物的生命力远比你想象的顽强。”
“是的,暴风雨对它们来说从来不是一场灾难,明天早上你就会知道它们从人类眼中的灾难中得到了多少恩泽。”
“你也会是这样,小姐,或许明天早上一切都不同了。”
帕米拉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也没有任何情绪,这让席勒感觉自己在面对着一个黑箱,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话语得到了怎样的反馈,所以必须更加谨慎。
“我父母死了,他们得罪了人,从哥谭跑了出去,但是还是没能逃过毒手。”帕米拉开口说,但是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语言也精炼的不像话。
“他们被仇家杀死在了我们新买的房子里,我被带去了福利院,一个叫索玛的印度裔女人挑中了我,她把我带回了她的家。”
“她有一座很大的房子,但又似乎没什么钱,我从桌上的合照当中认识了她的几个女儿,但每一个都只和她有合照,这证明她们不是一个家庭。”
“她要求我学习很多东西,练习标准英语发音,学法语和意大利语,跳舞和弹琴,我学得都不错,她让我上了当地一所很好的中学,并让我在班级和年级里大肆传播我的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被印度贵族家庭收养的孤女,我的父亲留在印度境内工作,母亲在这里抚养孩子,拥有优渥的家庭条件和良好的教养。”
“你这么做了吗?”
“是的,很多人都信了,因为我确实会的很多,而且她们认为我的性格就像是那种大小姐。”
席勒点了点头,他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帕米拉的身上有一种完全不费力的高傲,通常只有极有底气的人才能拥有这种气质。
同学们可能会认为这是有钱人在蔑视穷鬼,但其实帕米拉只是平等的蔑视每一个人。
“有人追求我。”帕米拉说:“我们班上有两个,整个年级有十几个,我告诉了我的养母,她第二天就拿到了他们的背景资料。”
“她剔除了不合适的,只留下了三个,她要求我同时与他们保持恋爱关系。”
“那么你选择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