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与小丑融合获得了更大的力量、更稳固的地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制造‘平庸’。”“之前,你的语言逻辑和行为逻辑也有不小的差异,但因为没有这么矛盾,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而怠惰的出现,让我觉得非常违和。”“在你说你要与小丑进行融合之后,我设想了许多恐怖的场景,比如你变得更疯狂、更傲慢、更难对付。”“但我得到的结果却是,我面对了一个更为自然、平和、毫无攻击性的人格。”“你不觉得,主动削弱自己的攻击性,完全不符合傲慢的特质吗?”布鲁斯看着席勒的眼睛问道:“你不应该以自己的傲慢为傲吗?”席勒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布鲁斯就接着开口说道:“这与你之前的行事准则完全不同,矛盾带来的冲突感,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而当病态出现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更为明显了,你与病态把这形容为一场考试,目的是检验你的教学成果……但为何是现在?”“如果照你所说,很久之前,病态就通知你,可能会有这样一场考试,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明显的变动吗?你的教学方式有什么特别的改变,需要额外考察吗?”“还是说,病态其实比你更清楚的意识到,席勒需要治疗,在某一天,你必然要被治疗,而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能有能力治疗你的人出现,而他把这一切伪装成了一场考试?”布鲁斯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其实不难猜,他给了我很多线索。”“比如,他强调过,他看着高塔的建立,也帮助所有人格特质成长,并为他们起名字,是你们的老师和父亲,那为何,你所提到的,傲慢特质被小丑的疯狂污染并分裂的故事当中,他没有出现?”席勒怔了一下,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布鲁斯说:“你该不会想说,他故意放任小丑病毒污染了其中一个人格特质,强行的制造了我们两个的宿命纠葛,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治好我?”“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看法,与病态截然相反,你认为,我完全没有学习心理学的天赋,但病态却不止一次的称赞我的才华和天赋。”“但其实,我在这场所谓的考试当中表现的很糟糕,至少前半部分很糟糕。”“后半部分也没好到哪里去。”席勒打断他说道。布鲁斯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好吧,整体都很糟糕,那他对我的夸赞和欣赏又是从何而来呢?”“他作为与常态相对的病态,帮助你们建立的思维高塔,因此有可能,即使不上浮控制身体,也可以观察到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一直在观察我。”“当他认为我积累了足够的知识和实践,有能力改善你的状况的时候,他便对你说,考试开始了。”“这的确是一场考试,但不是检验你的教学成果,是检验在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的情况下,我是否有办法将拯救你的计划付诸实践。”席勒把雨伞拿到了身体中间,双手搭在雨伞的把手上,看着布鲁斯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胡话”。“而想要真正的治疗你,第一步便是反抗父权。”布鲁斯摊开手说:“老师和学生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老师拥有天然的权威,如果不能解除这种权威,抹平地位上的差距,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影响到你。”“这一步是病态带着我走的,他给我制造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我的考试失败了,我必须要想办法逆转这种局面,他激起了我的好胜心,让我将不存在的罪名,栽赃到了你的头上。”“这样一来,你就不再是老师了,而是一名囚犯,地位和权威带来的差距,被抹平了。”“你和我都没有注意到,这种权威所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更为深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没有独立思考的空间,我的天赋和才华没有被利用起来。”“因为我不了解你,所以时时刻刻在想如何抵抗权威,天赋、灵感和想象力没有用武之处。”“而当你离开,这种权威被解除之后,我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认识、接受并理解我的病态,是对付所有病态的唯一办法。”“而当我真正的认识、接受并理解了我的病态,我便也理解了你的病态,理解了他一连串看似无关的举动,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在尝试寻找一种,除了努力伪装成普通人、努力伪装自己被治愈了之外的,治疗孤独症患者的方法。”“但他是孤独症患者本身,永远无法跳出这种疾病,来以更客观的角度看待所有问题,他可能是觉得,我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有这种信心,按你所说,我们见第一面你就被小丑的疯狂污染了,也就是说,可能在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病态就对我有了这样的信心。”“席勒教授,你对于我们所有人,有某种基于事实之外的判断,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判断来自于哪里,但显然,你对这种判断很有信心。”席勒显得有些呆滞,布鲁斯说的这一切太荒谬了,但又太有道理了。席勒当然知道,他对于哥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