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其实军队肯定不仅仅只有八千人。
八千,那只是唐军的数量,把铁勒跟突厥各部加起来,还有后勤什么的,总人数应该在十万以上。
没多久。
阿史那·社尔跟契苾何力也带着人来了。
还好,两人倒是没有像郭孝恪一样,对魏砚有什么意见。
不过确实,魏砚的威望根本不够。
魏砚让两人分别落座好。
接下来,也是问道:“如今人都到齐了,你们觉得,接下来,该怎么打?”
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
你一个行军大总管,问我们该怎么打?
不过阿史那·社尔一心为大唐,虽然魏砚不会,但他不会为了权势、地位什么的,去特意地坑魏砚一下。
便率先道:“我以为,要打下龟兹,必先切断处月、处密二部与龟兹的联系,此后,再攻打焉耆,龟兹也就随手可破。”
这正是魏砚临行前李二的想法。
不过李二虽然有这个想法,可他没跟魏砚说。
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想法只是他这个层面的人思考的,而魏砚,不属于这个层面的人。
因此,他一个外行的,也就不指导魏砚这个内行的了。
这个阿史那·社尔,虽说是个突厥人,但是却能忠于大唐,替大唐分忧,实属是不易。
当然,阿史那·社尔跟他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就是,大家都是大唐驸马。
也就是说,阿史那·社尔等于大唐舔狗,又等于大唐驸马,等于自己,等于自己也是舔狗?
阿史那·社尔看到魏砚死死地盯着他。
也是不禁心想,难道自己说得不对?
否则,大总管这么皱着眉头看着他是为什么?
阿史那·社尔:“不知大总管是否有什么疑虑?”
魏砚回道:“太子你怎么看?”
直接把殿下两个字省去。
而且,如果不加个‘你’字,或许也会更好一些。
当然,这句话乍一听也没什么毛病。
但是……
细细品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总觉得,魏砚太高高在上了。
李治听到自己被问到了,只能说哪懂,当即便谦虚道:“打仗之事,我也不太清楚,还是大总管来拿主意吧。”
那魏砚也说说自己对这场仗的看法。
“我觉得,这太麻烦了,我们应该先派出使者,然后把所有西突厥的反唐势力都约出来,再把龟兹王以及他的兵马也约出来,如此面对面地打一场十几万人对十几万人的大仗,这样,方能不失王师风范。而且,也能更好地宣示国威,谕以伐罪。”
“你们觉得呢?”
“……”
阿史那·社尔还能怎么觉得,这不是傻子吗,他们可以趁机先偷袭,断了对方的支援,然后再兵分数路,一路西进,你倒好,恨不得让别人知道,我们都来了。
而且……
十几万人对十几万人,你以为玩过家家呢。一开战,喊一句,杀,然后就完了?
阿史那·社尔立刻便道:“我以为这样不妥。”
魏砚:“哪里不妥?”
阿史那·社尔:“兵者,诡道,哪有一上来就摆明了的,这又并非是街头斗殴。”
契苾何力也是外族当中,为数不多的明白人。
此次他是与阿史那·社尔、郭孝恪一起担任副行军总管。
此时也皱着眉,不过,他就不添乱了。还是让阿史那·社尔来吧,他忽然觉得,魏砚会不会是有点见面不如闻名。
如此年纪的人。
往往心中只有一腔热血,而且,还特喜欢这种大场面。
谷否
只是,魏砚也不想想,这样可是有可能会让他们损失更多。
这逐个击破,总比敌人一起上来得好吧。
魏砚听了阿史那·社尔的话,便道:“就这么定吧,让人去给龟兹、焉耆以及西突厥的各大可汗、酋长都带去口信,接下来,我大唐要讨伐龟兹国,太子现在就在安西都护府坐着,不怕死的,就来。”
魏砚一声吩咐下去。
这里全都是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以及郭孝恪的人,你说三人会听魏砚的吗?肯定不可能听嘛。
所以接下来,魏砚在看到他们动都没动一下后,便也是道:“怎么?你们是想违抗军令?”
大唐的律法还是很严的,尤其是军中的律法。
可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以后会不会被后世人给耻笑?
阿史那·社尔:“大总管你真要这么做?”
魏砚便开口道:“薛宁!”
薛宁随即进帐。
“定国公有什么吩咐?”
“我资历尚浅,指挥不动这些老兵,走,我们自己去捉点舌头,让舌头给敌人带话,太子你也一起跟来。”
“……”
李治心想,这关我什么事?
还说去捉舌头。
万一被别人给捉了怎么办?
他如今才发现,长得一脸好看的魏砚,其实是个疯子。
平常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