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魏砚这只蝴蝶的出现,所以唐军的准备比史书上记载要更充足得多。
但此刻此刻,魏砚却不得不思考另一个问题,如果这场仗赢得太轻松,万一唐军有傻逼想要追入薛延陀的腹地该怎么办?
因为魏砚可没有忘记,接下来天上会下一场大雪,也正是这场大雪,导致薛延陀元气大伤,之后第二年,又被李二坑了一次。
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统治草原的实力。
吃完了羊腿、羊肉,当天下午,李绩便命令大军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薛仁贵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如今,也唯有一战了。
倒是薛宁,虽说他是百骑不错,但这就跟明朝的那些百户,千户差不多,都是世袭的。
薛宁的爷爷、父亲可能还追随过唐高祖上过战场,但是到了他这一代,最多只是跟着陛下打打猎。
如今终于都有机会上战场,年轻气盛的他,难免便有些激动。
“怎么?怕了?”
见薛仁贵一脸的心事,魏砚便好心地安慰他道:“放心,这一次我没想让你,还有你,上战场。”
“啊?”薛宁当即便啊了一声。
魏砚无视了他的啊,接着道:“接下来我自己一个人上就好,而你们,就在后面看着。”
“你白天说的那是什么打法?”
薛仁贵却是忽然提起了白天的事。
白天魏砚是这么跟李绩说他的计划的。
“我的计划很简单,这边是薛延陀,这边是大唐,我站在这里。”
“然后一开战,我先冲,你们跟着冲,最后一划拉带走。”
这几乎弱智都知道的计划,就这么从魏砚这样一个充满智慧的年轻人的口中说出。
李绩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其实李绩身居并州十六年,对这草原上的事情,自然是了解的。
他很清楚,对付这些人不是打不过,而是留不住。
所以,他已经想到了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
本来,这个任务,他想把这个机会交给魏砚的。
结果……
魏砚一听,让他去偷袭别人负责看马的,魏砚就不乐意了。
薛延陀曾经为了对付突厥,训练出了一套十分不错的战法。
那就是每五个人一组,四个人去下马拉弓放箭作战,剩下一个专门负责看管其他人的战马。
如果他们能引诱敌人脱离自己的战马,而且让一个人带一支奇兵奇袭他们负责看马的人。
那薛延陀必败无疑。
结果就这么轻松的作战任务,魏砚听了以后,却还觉得不乐意了。
“那我不是被大材小用了吗?”
只能说,这真的是能把李绩给气死。
也让李绩不得不怀疑,陛下的那个历练历练,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还是,魏砚真的有那种实力。
但是,人薛延陀是下马步战的啊,按照魏砚说的计划。
李绩只能想到一个结果,那就是敌人所有的箭,全都往魏砚的身上招呼,魏砚会在冲锋的途中,被连人带马先被敌人射成筛子。
一句话总结,魏砚就是在找死。
夜已深。
李绩的房间里却依旧灯烛通明。看着眼前画着漠北的地图……
他在想魏砚这么说是为什么?
难道还真能发挥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效果不成?
不过既然魏砚不愿意,那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是找个别的人去做这件事了。
翌日。
所有人起了一个大早。
是时候该出发了。
魏砚三人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甚至,由于出来得匆忙,薛宁连盔甲都没有。
就这一身,随便挑一个大唐士卒,都比他装备好。
不过考虑到他也不是这一次作战的主要力量,因此,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花了大概五天半左右的时间,一行人很快就从并州来到了朔州。
而此时的朔州,突厥的阿史那思摩也撤退到了这里。
之后便跟阿史那思摩汇合。
阿史那思摩听说李绩到了,也是赶紧像舔狗一样激动地亲自迎了上来。
“李绩将军,你终于都来了!”
李绩也没有跟他说客套话。
“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阿史那思摩便赶紧回帐汇报道:“夷男长子大度设领薛延陀本部及同罗、仆骨、回纥、白雷等部总共二十万大军现已过了漠南,驻扎在白道川。”
白道川在那里,也是在黄河几字形的右上角。
此时,离朔州,甚至是并州,都已经是非常的接近了。
最多也就是三四天的路程。
“接下来将军打算怎么办?”阿史那思摩便问道。
在李绩看来,不,应该说是在陛下看来,既然敌人都送到他们嘴里了,自然不可能让薛延陀就这么回去。
如果要大唐主动出兵去打薛延陀,那反而还是个麻烦,毕竟粮草辎重什么的,都运输得比较困难。
但是现在既然薛延陀自己送到他们嘴里来了,这么大一口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