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锄头西一棒槌的填鸭式学习过程,让他对整个量子物理有了极为不同的认识。
这种不同体现于思考方式,比如从贝尔定理到隐藏变量模型跟EPR佯谬,再到量子纠缠跟纠缠态检测,最后归纳出三维时间片最大纠缠态最优检测方法。
就这样,从各个不同的研究方向,归纳出一条条研究发展线,将这些线索完全汇拢成网状,形成了目前宁为脑海中的物理学知识体系。
这个知识点跟那个知识点相关联,关联的点就是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又引申出了哪些研究方向,随着三月给出的资料研究愈发透彻,大脑中的这张被命名为物理的网便也越织越大,然后宁为发现想要全面了解量子物理其实还需要深入学习了解高能物理、凝聚态,以及其他前沿的数学理论,包括各种超弦理论甚至是M理论。
对于宁为在数学研究中心开始学习跟研究物理这件事,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对此也没谁发表评价。
本来田言真还对这事颇为微词,毕竟自己的爱徒早早就答应了跟他一起研究一个新的数学研究方向,不过田言真把宁为叫去两人探讨了一下午之后,然后对于宁为学习物理休息脑子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对于这个小插曲,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了解一些详情的大概只有跟宁为寸步不离的柳唯。
其实柳唯了解的也不太多,那天只是隔着墙听到先是老田苦口婆心的跟宁为说了些什么,然后宁为应该是拿出了带着的那一沓他看不懂的东西开始跟田言真讨论,最初还能听到田言真的声音,慢慢的就是宁为一个人在那里说,说一会安静一会,大概是等着田言真思考。
中间应该是间杂了些田言真的提问环节,然后便又是宁为的长篇大论。就这样探讨或者说教授了大概三个多小时之后,宁为一脸轻松的走出了田言真的办公室,两人离开。
当天晚上,他们大概晚上十点离开研究中心的时候,柳唯还注意到田言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也就是这天之后,田言真是真不关注宁为研究些什么东西了,只是偶尔会跑来关心一下宁班建设方面的各项事宜,顺带着跟宁为探讨几个依旧是他听不懂的问题……
这也让柳唯大概能确定那天宁为跟他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应该是对于命题的研究的确有了一些进展,能直接征服自家导师的进展。还是有些惶恐的,柳唯感觉自己可能阻碍了科学进步的进程。
有心想着跟宁为聊聊这个问题,不过他随口提起来,换来了宁为爽利的笑声。
“哈哈,柳哥,瞧你这话说得,其实主要还是那个难题我还没完全想清楚。费马大骗子的故事你知道吧?简单来说这家伙在他的笔记里写下了一个他在数学上的新发现,然后在留下一句话,书空白的边角太小了以至于写不下他的证明。结果后来的数学家花了两、三百年的时间证明了他的发现,顺便证明了空白页边角的确小到写不下证明过程,因为为了证明这个发现,怀尔斯论文写了几十页,然后费马猜想就成了费马大定理。”
“不过我们是计算机时代了,我肯定没法这么玩了。不过等我把这个问题研究透彻了,再把问题提出来,然后我也能效仿费马老先生俏皮一把,就说我的电脑存储空间太小了,不够我把整个证明过程给写出来……到时候谁来质疑我,我就高调换台电脑然后顺便证明出来,是不是会很有趣?”
柳唯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宁为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这不叫有趣,这明明是在装逼,而且没有意义。然而似乎看穿了柳唯在想什么,宁为又继续解释了一句。
“是不是觉得毫无意义?我跟你说,是有意义的,比如以后的老师给孩子们上课,讲到这个内容的时候,就能先把这个故事讲一遍。故事嘛,总比问题本身更有吸引力,学生们会快速的因为这个故事而产生好奇心,起码能保证前二十分钟更认真的去听老师讲解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将知识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嗯,怎么说呢?我这是为了未来的孩子们在学习枯燥的数学知识时,能多些乐趣,这样他们骂我的时候,能小点声音。”
就这样,从四月到六月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宁为过得非常充实且开心,研究了新课题,找到了新的学习方向,梳理出了新知识的大概轮廓,宁班的建设也在有序的推进。
当然让他错愕以及无奈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竟然有人想走他的后门……
比如有人竟然想走他的关系让孩子进宁班,当然人家说得也很清楚,孩子先进宁班试试,实在不是那块料,便分流就好了……
虽说挺有自知之明,但还是被宁为无情拒绝了,毕竟第一届宁班肯定是宁缺毋滥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宁班这个名字?所以自然拒绝的理直气壮。
但还有些走后门的方式让宁为颇为无奈了,厂里有位领导的孩子想上江大成绩差了点意思,也不知道谁出的高招找上了宁妈,宁妈心软碍不过面子,又专门打了个电话给宁为,问问能不能帮一把……
嗯……
这个……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