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恩戴德咯?”温绮南冷冷的说完,甩开温绮秀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温绮秀梨花带雨的脸被怼得一片涨红,顿了顿,又厚着脸皮继续道:
“姐姐,你想一想看,如果祖母健在,不光我,就是你在外面别人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
话说的倒是好听,但理却是歪的。
温绮南弹了弹袖子上的灰,淡声道:“你怕是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在外人面前挤兑我的吧?连自己家里人都欺,更何况外面的人?”
温绮秀顿时不说话了,呆呆的杵在原地,一时不知作啥反应。
“没啥事的话,我先走了。”
温绮南挑眉说完,带着喜鹊和芙蕖往一边的小路走了。
温绮秀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温绮南,如果你不治好祖母,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这次,声音倒是无情了许多。
不过……这个蠢货手上又会有她的什么秘密呢?
温绮南不太信。
继续往前走。
“温绮南,你就不怕我把你会法术的事捅出去吗?”
温绮秀尖锐的嗓音里,威胁的意味十足。
温绮南瞬间顿住了脚步。
这个蠢货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法术的?
虽然现在自己已经在监天司挂名了,但妙语道人和温绮南并不是同一个人,她不想过早的曝露自己的身份。
深呼一口气后,温绮南慢慢转过身,冷笑道:“温绮秀,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证据,布庄,油库,等等……”
说到这,温奇秀擦了擦眼泪,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温绮南清冷的眸子眯了眯,后槽牙顶得咯吱作响,周身围绕着一层寒冰,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可以治疗温老夫人,但,你胆敢吐露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温绮秀浑身一颤,咬着唇点了点头。
温绮南瞪了温绮秀一眼,快步上了马车。
温绮秀见状,对着单在摇晃的帘子咧了咧嘴角,眼里满是嘲弄。
到了温府,天已经黑尽了。
下了马车,温绮南马不停蹄地往清香院赶。
刚进大门,就听见迎春和温建中的哭声。
“母亲啊,你不能丢下儿子啊!儿子不能没有你!”
“老夫人,迎春也不能没有你……”
难道……温老夫人死了?
温绮南皱了皱眉。
正疑惑时,身边一抹红色嗖的一窜,温绮秀焦急的越过她,跑进了门里。
接着,内室传来一声温绮秀的尖叫:“祖母——”
温绮南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步跨进内室。
软榻上,温老夫人平躺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一片漆黑,双目紧闭,眼窝深陷。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
温绮秀三人跪在榻边,不停的抽泣着。
“行了,都出去等着吧!”温绮南皱眉道。
话音刚落,几人连忙向她看了过来。
温建中一边抹着眼睛一边站起来,顺便恶狠狠的警告道:“你这个孽女,如果不把你祖母治好,小心我收拾你!”
“父亲,我们先出去吧,我相信姐姐一定会好好给祖母整治的。”
温绮秀拉着温建中出去了,到了门口时,又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温绮南一眼。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治的。”
温绮南说完,拉着温朗夫人的手开始诊脉。
肝脉正常,肺脉沉了些,可胃脉却很弦!
弦得都有些打手指头。
温司马懿瞬间眉头紧锁,这不是个好现象,温老夫人的脉象像是胃岩。
痰湿郁结,加上肝气不疏,导致腹胀,腹泻,纳呆,又没有及时医治,久而久之,胃里就会形成肉瘤。
这种病例如果放在前世,对于自己来说是小菜一碟,开腹取肉瘤就行。
但现在是300年后的南梁,在原主的记忆中,如果开腹取瘤,是犯了大忌讳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已破坏伤害。
正犹豫不决时,床上的温老夫人突然猛咳了几下:“咳咳咳!”
接着一口又一口的黑血,从她的口鼻里不停的冒出来,织锦的灰色枕巾上瞬间浸湿了一片!
温绮南的心往下一沉,眼一眯,干脆让芙蕖和喜鹊把门关上,拖了个椅子顶着:“你俩死死的顶着门,谁都别让进来!”
她清楚的知道,温建中等人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接着温绮南从玄珠里取出她前世用的手术刀和麻沸散,倒了一碗茶水化了,将麻沸散水灌入温老夫人口里。
待麻沸散起效后,刀具也消好毒了,温启楠拿出面巾蒙着嘴,戴上手套,开始给温老夫人开腹。
仲夏夜的夜一丝风都没有,热浪一潮接一潮的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