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看来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温绮南清冷的眸一沉,脚掌死死抓住地面用力一拧,身体直接往后一倒再离地面一寸之地悬浮着,躲过了张老指挥使的这一拳。
张老指挥使的拳头虽然落空,但腾起的拳风,却震得贴在棺椁上的白花一阵乱飞。
轻而易举的直起身子后,温绮南目色变得凌厉起来,眼一眯,警告道:“张老指挥使啊,看在您这么大年纪的份上,我已经让了两招了,再让您一招,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呸!”张老指挥使啐了一口,怒骂道,“一个黄毛丫头,我用得着你让我?”
一旁的温绮秀脸色一变,连忙级部上来拉住张老指挥使的胳膊,小声劝道:“外祖父,算了,这个女的功夫并不比您差。”
张老指挥使的脸立马就臊红了,特某对着温绮秀斥道:“死丫头!你……”
“外祖父!”温绮秀连忙踮起脚跟,凑到张老指挥使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张老指挥使的脸色一变,看向温绮南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审视,眼珠子上下滚动着了片刻,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妖女,你的死期不远了,我亲手杀了你还便宜了你,不如让你受尽折磨屈辱而死吧!”
温绮秀也一脸嘲讽的看向温绮南。
温绮南挑了挑眉,冷笑道:“放心,再怎么样我也比你们活得长。”
不就是知道了她得罪梁老爷的事儿么?那又如何?
她不知道的是,温绮秀说的事儿比梁姥爷这事儿还要严重呢!
温绮秀愣了一下,随后,举着帕子亲捂着嘴笑了笑,抬起头时,眸子里的讥诮更甚了:“草包,这次,你是真的活不长了。”
温绮南也不在意,怂了怂了肩,一脸从容,语气平淡:“那咱们就走着瞧咯!”
“呵。”温绮秀扯着嘴角轻笑一声,便没再说话。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梧桐苑了。”温绮南清朗的目光瞟过众人,转过身,带着万福离开了。
半路上,万福突然问道:“大小姐,您……什么时候会的功夫?”
温绮南眼睫一垂,轻轻地侧眸盯着万福。
看万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应该是憋了挺长时间了。
温绮南勾着桃唇笑了笑,淡淡的回道;“以前在清华院的时候,没事儿我就瞎练。”
“哦,这样啊。”万福点了头,又埋下头颅继续迈步。
可那双浑浊的眼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傍晚时,天还没有全黑,却挂上了层稀薄的星星,若闪若现。
温家的院子里,四处落着许多纸钱灰,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卷着灰片漫天飞舞。
大厅里,温绮秀和张老指挥使一边掩面啜泣,一边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祖孙俩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温建中看不过,迈步上前劝解道:“爹,秀儿,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哭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先保重好身……”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温建中脸上。
张老指挥使的速度太快了,温建中根本躲闪不及,整个人被打得跌倒在地,左脸红肿一片,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丝,疼得嘴角直抽。
温老夫人心疼了,连忙跪倒在地,将温建中搂进怀里,气急败坏的朝张老指挥室嚷道:“你这个人,怎么能打孩子呢?”
“孩子?”张老指挥使冷笑一声,指着温建中,眼却怒厉的看向温老夫人,“四十几岁的人了,在你眼里还是孩子吗?就算是孩子,那又怎样?杀人就得偿命!”
张老指挥使一身的煞气威慑的温建中母子瑟瑟发抖。
温老夫人浑浊的眼一闪,瞬间想到了妙计,急切的替自己儿子辩解起来:“老指挥使,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一切,都是温绮南……”
“够了!”
张老指挥使怒喝一声,将另一只手上的纸钱狠狠地扔到温建中母子脸上,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替这个窝囊废开脱吗?要不是他窝囊,不敢反抗你,我的女儿又怎么会被打致死?”
温老夫人彻底被吓住了。
那好歹也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浑浊的眼一沉,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对,张玲珑确实是被人打的,但确是我指使的,跟建中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吧!”
顿了顿,温老夫人流下了两行浊泪,哽咽了一下,接着道:“你那女儿娇纵得很,在我们温府兴风作浪,要不是我和我家建中宠着她让着她,她能过的这么滋润吗?”
温家人不辩解还好,一辩解,张老指挥使的怒气噌噌噌的就上来了直接冲过去,照着温建中的肚子和胸口一阵乱踢。
每一讲都用了十足的力,温建中被踢的。抓着闻老夫人的衣裳,一阵哀嚎。
温老夫人急了,腾出一只手去推张老指挥使,口里还骂道:“更何况,这么多年连女儿都不能给我们温家生个儿子,放在别人家,早就把她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