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一步,清冷的眉目间透着一股强硬,“抛头露面又如何?脸面值几个钱?能把母亲留下来的产业管理好不就得了?”
这分毫不让的样子让大堂里的温家人心尖一颤。
大堂里再次凝静起来。
温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拇指来回的磨挲着拐杖上的翠玉,许久后,才稍微缓过劲儿来,“绮南,听祖母的话,换个别的,祖母都应你。”
温绮南质地有声的回道,“祖母,孙女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母亲的嫁妆。”
没想到,这次温老夫人没有犹豫,直接应了,“行,祖母就应了你。”
“母亲!”
温建中和张玲珑同时出声。
一直不吭声的温绮秀更是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捏着温老夫人的手臂抗议,“祖母~”
温老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既然你坚持,那就给你,不过,得等你成亲之后才行。”
她笃定,这样的丑女不会有人要。
呵!
温绮南冷笑一下,看这样子,温家是不想吐出来,所以找了这么个理由来拖着。
无妨,反正她也不急。
“孙女同意,但还得请祖母给我立个字据,白纸黑字的,好认。”
温家人卑鄙无耻,她不得不留后手。
温老夫人眼皮一拉,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沉思片刻后,温老夫人吩咐道,“迎春,准备好笔墨。”
“祖母,笔墨孙女已经让喜鹊备好了。”她怕温老夫人使诈,所以出门时特意备了纸笔。
喜鹊上前,行礼后,将笔墨递过去,“老夫人,请。”
温老夫人深深地瞧了她一眼。
这个丑丫头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步步紧逼。
温绮南盯着温老夫人写完约书,盖上私印,才将约书收好。
“祖母,没什么事的话儿,孙女先告退了。”
“嗯。”温老夫人黑着脸,用鼻子应了一声。
温绮南行礼后,带着喜鹊退下了。
俩人刚走,张玲珑气得拧着帕子埋怨温老夫人,“母亲,你怎么能答应她呢?那秀儿的嫁妆怎么办?”
温建中也急得直拍手,“就是啊母亲,咱总不能寒碜秀儿吧!”
“祖母~周宁侯夫人本就嫌弃我是个庶女,现在连嫁妆也没了,以后我在周宁候府还怎么立足啊?”
说着,温绮秀变竟啜泣起来了。
温老夫人被他们吵得脑仁疼,拐杖狠狠地戳着地面,不耐烦的道,“你们一个个的急什么?真沉不住气,到时候给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此话一出,三人才转过弯来,转怒为笑。
温绮南可不知这些,此刻她只想赚钱。
戌时一过,喜鹊留下看家,她戴着面巾,背着个包袱翻窗溜出去了。
盛京的夜市热闹非凡。
各种茶楼商铺鳞次栉比,街上耍杂技的地方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看到精彩处,情不自禁鼓掌叫好。
“算卦,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
“一两银子一卦,不准还十两!”
不远处传来一阵浑厚的吆喝声,逐渐盖过了路人的叫好。
只见一个束发带簪的道人立于街道正中,边敲着渔鼓边吆喝。
随着他的吆喝,路人慢慢聚集围拢。
“小道士,你年纪轻轻的,能算准吗?”
“就是,别是个骗人的神棍!”
那道人也不恼,漆黑的瞳中尽是自信,笑道,“铁口直断,不准还十两。”
“可真?”
道人点头,“童叟无欺。”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中年妇女窜到他面前,往盆里丢了一两银子,“我来,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铁口直断!”
“好说,好说。”
道人微微笑着,掐指排卦。
“你不问财,也不问名,你问的是子女。”
那妇女嗤之以鼻,“妇人问卦算命,问的不就是这些吗?”
道士也不恼,接着言,“子孙洛小吉,排数三,你有三个女儿。”
“对。”那妇女扬着下巴应了一句。
“青龙落空亡,排数六,你想要个儿子,六年了,瞧了许多郎中,却一直怀不上。”
妇女的脸色猛的一变,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道人笑道,“因为我卦里都有。”
妇女语气开始焦急了,“小道士,那你可有法子?”
“有。”
妇女顿时两眼放光,“什么法子?”
道人指着城东,道,“明儿酉时,带着你丈夫去城东温家,找温家嫡女温绮南给你瞧瞧,下个月你定能如愿。”
“温家那个丑女?”
那妇女半信半疑,可没儿子的苦吃多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行吧,明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