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饥肠欲死的时候,郎青竟然掏出了一块压缩饼干。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可是我也深知,他的话有道理。
手里有着一块饼干,可能就是我们活着走出去的最后底气。
要是就这么吃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正在考虑的时候,李登峰却迫不及待,率先开口:“狗哥,现在就分了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要是不吃点粮食的话,我恐怕是扛不到以后了。”
郎青苦笑一声,用刀子将那块压缩饼干切成三份,每个人分到了大概拇指大小的一块。
这东西硬度可嘉,别看只有小小的一条,足够我们撑上一天。
我和郎青慢条斯理地嚼着,十来分钟过去,也只不过才吃了一点。
可是李登峰狼吞虎咽,真的将这个当做普通饼干来嚼了,三下五除二已经嚼碎捣乱,吞下肚。
我愕然地看了他一下,提醒道:“你小子真是不要命,幸亏只有这么一小块。不然的话,整个一条被你吃下去,还不得活活撑死。”
可是此时,李登峰压根没有心思听我说教,他眼珠子瞪的溜圆,饿狼似的盯着我手里未吃完的饼干,吓得我连忙捂紧,“小子,一人一块,公平分配。你的已经吃完了,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李登峰嘁了一声,一脸不屑道:“吃独食,小心死得快!说不定天上掉颗流星,就能砸中你的脑袋。”
我刚想骂回去,就听砰的一声。
一个子弹从我耳边擦过,结结实实地钉在了树干上。
哎呦卧槽!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让饼干渣子给呛死。
“有人打黑枪,快趴下!”郎青低吼一声,率先匍匐在地。
我一口吐掉嘴里的饼干渣子,紧随其后,趴在了地上。
李登峰吓的一撅屁股,趴在了我的身边,气得我狠狠给了他一脚,将高高撅起的屁股踹平,“你这个扫把星,嘴是不是开过光了!”
他紧捂着嘴,颤抖不已。
我下意识地抬头,朝中招的树上望去,就见那是一颗散弹枪专用的独头弹,锃亮的弹尾犹自闪着寒光。
我心里一阵后怕,陡然意识到,这东西很像是马鹏从吊尸身上搜罗出来的那种。
难道刚才开枪的是马鹏!
这小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此前就朝我开过一枪。
刚才那一枪保不齐就是他开的,想要公报私仇,弄死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火起,“我日你姥姥,马鹏,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弄死我!”
喊过之后,对面一声未应。
李登峰颤抖着提醒我,“金子,你疯啦!马鹏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挂了吗!”
我这才想起,他早就被野人扒皮,变成血葫芦了。
我不禁一怔,如果对面不是马鹏,那又会是谁?谁还能有那种双管猎枪?
郎青显然比我们两个都镇定的多,此刻,他的眼里闪着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是不是忘了,马鹏的枪是怎么来的。要是我没才错的话,我们可能撞上正主了,刚才开枪的人应该是和昨前天那个吊尸是一伙儿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
一枪过后,对方再无动静。
现在,对方不动,我们也不敢动,局面顿时就僵住了。
等了约莫五分钟,依旧没什么动静,郎青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听刚才的枪响,对方离我们最多不会超过五十米。老林子里枝繁叶茂,他们无法瞄准,所以刚才才没有打中。不过,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什么都没有,就算对方不杀过来,我们也会活活饿死在这里,必须想个办法才行。我听枪响只有一声,对方可能只有一个人。或许,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李登峰双手抱头,死死地趴在地上,怂恿道:“狗哥,要不这样,我和金子给你打掩护,以你特种兵的身手,趁机摸过去,抓住打黑枪的那小子!”
这计划明显太理想化,可是郎青显然已经动心了。
到底是当兵的出身,艺高人胆大,在考虑了片刻之后,他点头说道:“我数一二三,你们两个趁机摇晃树藤,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我趁机迂回过去,灭了他的。”
我还没来得及参与意见,就听郎青低吼一声:“一!二!三!”
喊声未落,李登峰猛摇树藤。
几乎同时,对面枪响。
砰的一声,打在那片晃动的树藤之上。
郎青趁机弯腰缩颈,像只豹子一样,朝前猛窜一步。
谁知,就在他即将起身之际,就听砰砰两声枪响。
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划了过去。
郎青一缩脖子,重重趴回到了地上。
“妈的,刚才冲动了!枪声不一样,对面不是一个人!”刚才死里逃生,就见郎青的额头上青筋暴露,狠狠地骂了一声。
那一刻,生死危机之下,我却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