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意外,我怎么都没想到,非但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还被人堵在了灵堂里。
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忽然,目光锁定在了棺材上。
那口巨大的棺材,里面装两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现在,唯有那里面可以藏身了。
可是望着王长义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我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一想到要跟他同睡一口棺材,我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可是眼下别无他法,要么被吓死,要么被人打死。
横竖都是一死,我一咬牙,心说兄弟得罪了!一骨碌就翻身进了棺材里。
我在他身边躺下的那一刻,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意扑面而来,吓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赶紧双手双脚托起棺材盖,将它复原。
棺盖复位的那一刻,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将我吞没。周围变得极度的安静,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身边的那具尸体。
身在棺材里,一想到王长义那诡异的死相,我就一阵心慌。
黑暗里,我总觉得身旁的尸体一直在动,吓得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脚步声很快就进了灵堂。我赶紧屏住了呼吸,唯恐声音太大,会惊动了外面的人。
棺材外脚步杂沓,显然,进来的不止一个人。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大晚上的,你来灵堂偷人,也不怕被人看到。”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眼前顿时一亮。
是董倩!
她竟然也摸到灵堂里来了,而且看意思,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我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她来这里,应该也是为了钥匙。如果待会儿她也开棺检尸,我们两个来个面对面,不知道会是一副怎样诡异的场景!
就听另外一个人小声嘀咕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土文镇这边的规矩就就是,守灵只守前半夜,所以后半夜压根就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别说偷个人了,就是把这里都搬空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个人的声音压的很低,隔着棺材,我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朝着棺材这边儿来的。下一刻,棺材上面传来咯噔一声,紧接着,棺材晃了晃。
要开棺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刻,我的手脚绷紧到了极致,随时准备和他们面对面。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棺盖并没有被打开,反而是董倩的声音透过棺木清晰地传了进来,“过来!”
她那一声,麻中带酥,软中带魅。声音响起的一刻,我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她一脸魅惑朝我勾手指的样子。
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这不像是要开棺的节奏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棺身又是一阵晃动,显然,又有人上了棺材。随即,就是一阵嘻嘻索索、嘤嘤咛咛的声音。
这动静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又侧耳倾听了片刻,我陡的反应过来,这他妈的不是脱衣服的节奏吗!
我忽然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夜黑风高,棺震呐!
车震、田震我倒是经常听说,你就是在高架桥上来个桥震,我也不觉得稀奇。可是你来个棺震,这他妈的是不是太重口味了!
我扭头朝黑暗里扫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王长义的那张脸,但是此时此刻,我有点同情他了。
估计他到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在他的棺材上棺震。就算那女的是别人的老婆,这他娘也够喝一壶的。
这哥们要是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胡思乱想了片刻,忽然就反应过来,这事儿不对劲啊。董倩不是秦教授的夫人吗,小师母这是搞婚外情啊。我一直以为他们老夫少妻的,那生活还是挺和谐的。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
这事儿有些跑偏,我甚至有些怀疑,董倩来土文镇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钥匙,还是为了棺震。
居然当着我的面给我老师戴绿帽子,我顿时就义愤填膺了,恐惧感消失,我恨不得一脚把棺材板踹飞,给那对狗男女吓出后遗症来。
董倩莺莺燕燕的声音越发急促了,慢慢的,她仿佛嗨了。
忽然,一滴粘稠的液体顺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打亮了手机荧光去照,这才赫然发现,那液体竟然是殷红的。
不是水!是血!
哎呦卧槽,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我不由得舌头发苦,嗓子发堵。本来挺恐怖的一个氛围,现在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又过了十来分钟,棺材上面总算消停了下来。
我长舒一口气,心说你们可算折腾完了。完活儿了就赶紧滚蛋,等他们走了我也走。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口味太他妈重了!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