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邦这只老狐狸,明显是在防着我。
想到这儿,我更加相信交手给我的密码留言了。
姓马的老小子绝非善类!
在他的面前,我尽量装的无辜、自然一点,以免他起疑。
可是这样的老油条,常年跟人事部门打交道,滑的跟泥鳅是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他似乎是从我的神情里瞧出了点什么,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连忙摇头,表示没有。
马振邦是神色随之一肃,幽幽说道:“小金啊,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次的三星堆考古是国家级项目。秦教授的行为其实已经构成了犯罪,而且是叛国罪那种级别的重罪。如果你隐瞒和他相关的任何消息,都有可能被视作同案犯。所以,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千万要告诉我。”
我被他说的心里一激灵一激灵的。
好家伙,一个考古项目而已。三星堆里的东西就算是再怎么价值连城,也就是文物而已,怎么就严重到叛国罪这个层面了。
三星鬼考古项目的表面之下,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汹涌暗潮!
我越想就越觉得紧张,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
马振邦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加码道:“现在,只要你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今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只算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人谈话。如果出了这个房间,换个地方,换个人来问,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
这是典型的恩威并施啊,我差点儿就被他忽悠地动摇了。
但是在最后一刻,我还是忍住了。
好歹我也是在是非圈子里混迹过多年的人,深知人心险恶。尤其是像马振邦这号穿官衣儿的,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现在谁是人谁是鬼还说不清楚,我可不想被人给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想到这儿,我连忙举手起誓,“马主任,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也知道,我离开考古这一行太久了,跟秦教授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会留言给我,我到现在也猜不透。您看要不然先这样,我也累了一天了,您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先让我回去休息一下,等明天想起什么来,我第一时间联系您,您看怎么样?”
我这么说,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事情的严重性。他要是真让我走了,就说明问题不大。
谁知马振邦竟然一口回绝了。
“这件事已经涉密,现在就让你离开,不太合适。这样吧,咱们博馆有自己的招待说,今晚你就暂且留下来。等明天事情调查清楚了,你再走,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挂着笑,可是话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娘的!这摆明了是把我给禁足了。不过我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叫门,略想了想,就答应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叫王长义的保安,把我领到了招待所的客房。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话很频,一路之上,都在问东问西。
这个人有点儿过分的殷勤,尤其是那貌似忠厚的外面下面,隐隐带着一种狡黠。
我不太喜欢这个人,甚至怀疑他是马振邦专门派来监视我的,所以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方面门口。
房间门打开,一股子书卷气迎面扑来。整个房间里除了书,还是书,好像是进了谁家的书房一样。
我错愕地看了王长义一眼,心说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王长义讪讪一笑,解释道:“这房间是以前给秦教授用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这里,简直就把这里当半个家了。我们主任也是考虑到你和秦教授的师生情谊,所以就把你安排在这儿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心道他要不是故意这么干的,那才叫活见了鬼了呢。
进门!关灯!拉窗帘!趁着房间里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把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直到确认没有红外摄像头,这才安心。
今天晚上的遭遇太诡异了,以至于刺激得我神经亢奋,一点儿睡意也没。
我打开书桌台灯,不知怎么的,竟然下意识地将灯光调到最暗,然后伏在桌前,努力回忆着照片上的那些密码。
教授写下的数字太多,当时我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所以并没有记住太多。
除了此前已经解码出来的那些,我只勉强回忆起了一些碎片。
这种我临时起意创作出来的密码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解码之后都是拼音。如果没有上下句作为参考,歧义就会很大。
而我记忆的那些碎片,就是踩了这个坑,最后只翻译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词汇。
我又把拼音转换成了最为接近的文字,最终也只有零星的几个词汇可以理解:史前阴谋,大荒文明,神人,真人。
我摩挲着下巴,看着这些好像修真小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