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吴染抱着抱枕,眼仍盯着电视,思想却开始放空。她和小花分手前,分手后,似乎相处也没什么区别。既然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呢,在外人眼中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不是生死相别,彼此安好就行了嘛。
吴染想起以前师父跟她说的话,放开胸怀安慰自己,只要小花安好就行了,又何必在意其他。
想明白之后,吴染的心情瞬间舒朗,灿然一笑,催促小花快做饭。
饭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有吴染喜欢的红烧排骨。小花夹了块到吴染碗里,道:“小七,尝尝味道如何。”
吴染展唇,眯眼一笑,夹了菜到解雨臣碗里,道:“小花哥哥也吃。”
吴染起身,忽然听见外边有小孩欣喜的叫声,趴在窗边一看,原来是下雪了。她眼睛一亮,跑到小花身边,
她本来没抱什么期望,谁知一尝,味道还不错。解雨臣见吴染睫毛一闪,耸肩笑了笑,埋头吃饭。
两人安静地吃饭,气氛虽然是沉默的,但还挺温馨。慢慢吮吸着骨头,吴染想起很多年前那些宁静的秋日,在帝都的四合院里,阳光洒了一地,小花穿着戏服,咿咿呀呀地唱花鼓戏。
小花身子尚还单薄,穿着戏服,却是唱腔优美,水袖轻舞,有模有样。
那时候她在想,日子一直这样平静,该多好。
她出神之际,外边有小孩喊,“下雪啦!”
吴染侧首,望向窗口,从糊着报纸的空隙间,隐约可见飘落的雪花。看见雪落,吴染才真正感受到时光的流逝,从哥的计划开始,已经半年了,在这短短六个月里,这么人的命运都被改变,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不管未来如何,但至少,现在每个人都是平安的。
吴染回首,嘴角扬起轻松的笑,“下雪了,要过年了,一会儿我们下去玩玩。”
解雨臣点头,本来以为新年要自己一个人过了,有小七在,他也用不着一直闷着玩俄罗斯方块。虽然吴染在长辈旁人眼中打小就稳重让人少操心,但搁小花跟前,还是活泼天真小丫头一个。
吴染匆匆扒几口饭,就拉开门跑出去了。雪刚下了不到半个小时,但街道上已铺上一层白色,对门人家门窗上都贴了对联福字,红白相衬,过年的气氛已经酝酿起来了。
手心里接了雪,很快就融化了。
吴染又抬头,望着银灰色的天空,落下来的雪花,不自觉勾起愉悦的笑意。后头小花追出来,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围巾,“下雪了,天冷,衣服也不知道穿,小心别冻感冒了。”
吴染嘻嘻一笑,接过外套穿上,小花把围巾挂在她脖子上,又围了一圈,才朝外看,笑道:“这雪下得大,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吴染蹲下身,想从地上搓起一把雪团个雪球出来,结果地上只有薄薄一层,一入手就化了,手上倒是沾了不少泥土,弄得脏兮兮的。
“傻丫头,”解雨臣摇头暗笑,弯下身,抽出纸巾给她,结果吴染伸手,把泥抹到了他的俊脸上,带着雪湿润冰冷的触感。
“你才傻呢。”吴染不满地一嘟嘴,把纸巾从他手里拽出来,用力蹭了蹭他的脸。解雨臣就这么半弯着腰,让小丫头拿纸巾在他脸上蹭,嘴角勾起浅浅弧度。
吴染给他擦干净了,起身看冬日雪花里的盏盏灯光,心头暖意蔓延,在遥远的某户人家,吴邪、胖子、秀秀和黎簇,都在等着新年吧。
如果不是汪家人,就可以聚在一起过年了。
当吴染知晓吴邪那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后,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心疼于他的改变。
吴邪吴染,无邪无染,他们不再干净,不再天真无邪,不再不沾染任何尘埃。
知道它,知道汪家人,知道那个终极的秘密后,吴染觉得小时候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有了印证。
她,也是吴家人,九门人。汪家对吴家三代的监视和控制,对九门的血债,累代的,都要偿还。
雪纷纷扬扬地下,吴染和解雨臣站在雪里,就这么静静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