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的辖区里会出现一只二阶灾厄?”
宁城特殊事物处理局的局长办公室里,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威严男子以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着眼前的二人组——一个社畜模样的年轻男人和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少女,当然,主要是前者。
“费准,当初你可是向我保证过,任何高于一阶的灾厄都不会活着进入你的辖区,我才会给你们造成的各种破事善后,我,杨东岩,履行了承诺,你呢?”
他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
名叫费准的社畜男叹了口气,眉毛拧成了麻花状,“这次确实是我们的过失,我们愿意对此负责并向受到影响的宁城人民表达歉意。”
“我需要的不是歉意,而是一个解释。”杨东岩双手撑住桌面,于是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费准瞟了一眼他青筋暴露的手背,迅速说道:“这玩意儿第一次被观测是出现在东部沿海。”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过了好久才跑到我这儿。”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锅我背,但不能我一个人背,好歹给我找个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吧。
“这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吗?”杨东岩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这段时间内,还有别的灾厄进入宁城吗?”
费准搓了搓手,“不好说……”
砰!
杨东岩重重拍在面前的红木桌子上,然后那里就留下了一个入木寸余的掌印。
“但是,不管有多少只灾厄跑了进来,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三个我们伤三个,来十个我们去其他队搬救兵……”费准连忙说。
“能不能有点志气?”杨东岩差点被气笑了。
费准哭丧着个脸,“人手严重不够啊,已经三年没招到人了,我们队现在能派上用场的就三个人,我还不是武斗系的……要不给我们搞几个有潜力的新人?”
“作为青山学院的老师,你不去和学院打报告,反而和我要人?”
“巡逻小队名义上还是归特事局管辖嘛,况且历史系总共就大猫小猫三两只,大部分还被研究部提前预定了,我上哪儿去找人啊。”
杨东岩没接这话茬,而是将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少女,“你呢,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名叫阿秒的少女点了点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有些费劲地开口。
“灰雾,砰,帅哥,睡觉。”
杨东岩皱了皱眉,他不太明白这几个单词的意思,于是看向了费准。
费准摊了摊手说:“她说她到的时候,那些灰雾已经炸开死掉了,便利店里的那孩子晕倒了,所以就把他带回了医院。”
杨东岩开口问道,“那孩子的资料查过了?”
“查过了,就普通一小孩,不过从小爸妈就死了,为了赚学费只好在便利店打工。”费准叹了口气,“挺可怜的。”
“所以杀死灰雾的到底是谁?难道是没有注册的超凡者或者外来者?”
“可能吧,毕竟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学院的入学考试了,这次还是和两仪山联合举办的,来往的人多一点杂一点很正常。”
“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找到他。”杨东岩沉吟了片刻,又问道:“那个孩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的身上,有十几根骨头都断了,各个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费准回答道。
“能治好吗?”杨东岩说。
“学院里的大部分治愈系超凡者都去传送点了,只能......尽力。”
杨东岩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费准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上,“那他就交给你们了,回头做事件调查的时候,你们配合点。”
费准点了点头,知趣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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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办公室后,费准有些愤愤不平,“仗着自己是武斗系的超凡者就欺负我这小身板,他刚才拍我那巴掌手劲儿可大了。”
“费费,冷静。”阿秒开口说到。
“是啊,我知道。”费准叹了口气,“这些年,灾厄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他身上的担子也很重的,要不我早就还手了。”
费准又转身给了少女一个板栗,“说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费费,要叫费老师或者费副队长。”
少女抱着头,一脸无辜。
这时,费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
“那个孩子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他的伤势正在好转。”
“......以一种非常惊人的速度。”
费准和阿秒对视了一眼,眼里同时出现莫名的神采。
新生的超凡者。
……
病房里,林间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
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脖子以下几乎都被石膏和绷带牢牢固定,动弹不得。
“你醒啦,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哇。”
说话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