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些人的话,无疑是又在苏云锦心上又浇了一一把子油。
她怒极不已,紧紧捏住旁边绿柳的手腕,眉目中摄出阴冷寒光。
绿柳吃痛,却不敢喊出,只得压低了声:“王妃,不过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奴才,你别因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如何不值当?难道放着她们胡说八道就值当了?”苏云锦不禁拔高了声,忽然放开了绿柳的手腕,“把人带进来,本妃要亲自审问。”
“是。”
绿柳把被捏出红白相间指印的胳膊缩回袖子里,又连忙出去把人给叫了进来。
门外当差的丫鬟一共三个,苏云锦记得她们。
平日惯会拍马屁,得过不少赏赐。如今知道自己背后说坏话即将被发落,已是怕得瑟瑟发抖,哭着求情。
苏云锦不为所动,一想到自己被一群丫鬟下人拿来和东侧院那位比较,心中越发不痛快,女子原本精致的脸庞如今略显狰狞。
让绿柳好好掌了那几个丫鬟的嘴,她才冷着声问:“是谁?这种消息是谁先传的?若是你们说出来,就不用被赶出府。”
她定要找到那不安好心的贱奴,将人剥皮抽筋不可!
几个丫鬟听完愣了一下,嘴巴因为刚被打过而火辣辣地疼。
可是如今为了留在府中,争着说:“是阿花!”
“对对对,就是阿花!”
“就是她拾掇,逢人就说!”
几个人一番供认,苏云锦也不耽搁,气火攻心忙让人去把那个叫阿花地带来,暗暗发誓绝对要立立规矩!
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半旧下人服的圆脸姑娘就被带了过来。
看了眼苏云锦,她也不怕,“奴婢见过王妃。”
苏云锦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鄙夷,“阿花,就是你?”
“是的。”
旁的绿柳随后禀报,说阿花不过是院子里最末等的丫鬟,平时负责打扫院落。
听到这儿,苏云锦心中没有来生出一股子恶心,此等人出现在她跟前都是污了她的眼。
“她们说是你传散本妃不如东侧院那位的谣言,可是真的?”她问,暗暗磨着后槽牙。
众人原以为阿花听完会解释,结果她想也不想就点头,大大咧咧地直起身,“就是奴婢说的,只不过这并非谣言。主子们不都喜欢说真话的奴才,阿嬷也说了,忠言逆耳利于行。”
只要主子听完能对奴才们好一些,那那些流言还会有吗?
对于阿花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苏云锦恨不得直接撕烂她的嘴。
伶牙俐齿,和东侧院那贱人一个模样!
她指着阿花,骂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地,来人呐。给本妃把她嘴巴撕烂!”
“王妃,你何必因她脏了自己名声呢?”春桃出声,嘴边还在发疼。
苏云锦冷眼看去,“那你说,应该如何?”
若是发卖出去,那也解不了气。
她如今气火攻心,反倒定不下心来思忖此事。
旁边绿柳眼睛一转,附和春桃道:“既然她说东侧院那位好,就让东侧院那位来处置她,王妃只管看戏便是。”
到时候若是苏从瑶不罚,那就是不敬重她,顾璟羡也不会喜欢这种知罪还包庇的人,她大可有理由把苏从瑶一并收拾了。
这一举两得的法子,很快叫苏云锦心里舒坦起来。
罚了人,苏从瑶她还是赢得下人间的好名声吗?
不会。
她睨了眼底下的阿花,微微挑唇,眸中闪过得意,“你们把这贱丫头先押住。”
下人应是,带着阿花离开。
原满脸愤怒的苏云锦很快换了一副泪盈盈地面孔,带着春桃绿柳往天麒阁走去。
彼时顾璟羡方才午睡醒来,便听外头传来女子的声音。
看见苏云锦眼眶微红,他不由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臣妾瞧着东侧院冷冷清清,妹妹身旁更是无人伺候。正巧院子里有个丫头……愿意过去伺候,所以臣妾特意过来请示王爷,将阿花调去东侧院,免得在臣妾这里受了委屈。”苏云锦问,带着哭腔。
她语气微哑,还有几分委屈的意味,明面上又半点不提委屈,更让顾璟羡疑惑。
他也不急着回应,只是转头问春桃绿柳为何突然送人。两个丫鬟支支吾吾,看了眼苏云锦,又看了看顾璟羡。
顾璟羡不悦,“让你们说,你们就说。”
二人身子一抖,才哆哆嗦嗦开口。
“是那阿花口出狂言,说王妃不如苏氏,还在下人之间编排。”
“王妃念她喜欢东侧院,便让她过去伺候。阿花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正好可以去东侧院,陪苏氏解乏。”
二人说罢,果然见顾璟羡面色难看几分。
他沉着脸,目光扫过一脸无奈地三人,后说:“一个碎嘴的奴才,怎么好这么赏过去?王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