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正月二十三日皇帝李适驾崩,舒王李谊虽然提前得到消息,但是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太子李诵,去了九仙门收复了一众将领,掌控了小半禁卫军。
李谊在军权方面,胜过李诵不少,他身边有左神策军护军中尉孙荣义。但孙荣义才掌管左神策军不到两年,准确老说只有一年半,他并未完全掌握整个左神策军。
左神策军中胡汉杂揉,派系众多,有皇帝一派、边镇一派、宦官一派、胡人一派,十分错综复杂。
其中直属于皇帝一派之人外有定平镇兵马使李朝寀、内有左神策军将军李元奕。这些人都只忠心于皇帝李适一人。
边镇一派包括邠宁节度使高固、夏绥节度使韩全义,他们都是从左神策军走出的边军大将。现在左神策军中还有高固一派的长武城兵马使高崇文,韩全义一派中也有左神策军将军苏光荣。
宦官一派分成三股势力,分别是护军中尉孙荣义、中护军张尚进、前护军中尉第五守亮之子第五国珍和第五从直。
贞元贞元十二年(公元796年)左神策军第一任护军中尉是霍仙鸣,第一位中护军是张尚进。护军中尉一职先后被在地方监军有功的第五守亮和孙荣义继任,张尚进一直是中护军。
所以,张尚进与孙荣义、第五国珍、第五从直均不睦。
至于胡人一派,主要是康氏、白氏、浑氏、段氏和赐姓李氏。他们倒是颇为团结,也忠于皇帝。
所以,孙荣义只是左神策军名义上的护军中尉,只掌握部分大权。而内常侍兼右监门卫大将军俱文珍也只是最近才倾向于舒王李谊。
所以,太子李诵和广陵郡王李淳带着十余名禁卫军将领前来时,俱文珍、薛盈珍等人便已经看清了形势,所以并未让手下兵马与他们发生激烈冲突。
等韦贤妃出彩宣布新帝是太子李诵后,俱文珍、薛盈珍等人便审时度势地领着手下表示愿意臣服。他们还配合右神策军捉拿下了叛乱的舒王李谊、内常侍孙荣义等主谋之人。
第二日,朝廷文武百官按照品阶职位,纷纷入祭拜皇帝李适。随后,朝廷官员齐聚宣政殿。
内常侍兼右左神策军名义上的护军中尉杨志廉宣读皇帝李适遗诏:
朕承八圣之休德,荷上天之眷顾,嗣守丕训,不敢荒宁。赖宗庙之灵,群后之力,戡定大难,以康兆人,严恭寅畏,二十有七载。今天命降疾,不兴不寤,是用审训,宜听朕言。皇太子诵,元良继明,睿哲齐圣,孝友和惠,恭敬温文。必能觐祖宗之耿光,绍邦家之大业,宜於柩前即皇帝位。呜呼!朕常奉圣祖元元清净之教,励精至德,保合太和。每忘己以爱人,岂嘉生而恶死。咨尔将相卿士,方伯连帅,其敬保元子,永绥万邦,各有叶心,同於道,无废我高祖太宗之休命。诸道节度使观察防御等使及诸州刺史等,膺镇守之任,有军旅之事,所寄尤重,不可暂旷,不须赴哀。以日易月之制,宜遵旧典。文武官等,朝晡哭临,十五举音。朕每览汉史,至孝文薄葬之诏,未尝不叹息嘉尚,缅慕其风。园陵制度,务从俭约。百辟卿士,孝子忠臣,送往事居,无违朕意。
李宁一看吕温竟然不知吐蕃献粮之事,心中默默思考着:“报丧示弱,献粮,献粮,献粮求归。”
李宁突然恍然大悟,急切问吕温:“近来崇仁坊,番相论莽热是何做派?”
吕温回道:“番相请赏求赐,挥霍无度,两月前还大摆寿宴,京中不少达官显贵悉数到场。”
李宁悄悄在吕温耳边道:“番相献粮,定是求归。”
吕温听到李宁附耳密谈,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惊讶中带着些愤恨得说:“去岁至今,京畿虽有常有灾情。若得河南、江南、剑南等地粮食,自可缓解。吐蕃内相狼子野心,岂可纵虎归山。”
李宁回道:“近二十年来,吐蕃撕毁盟约,背信弃义,屡屡犯边,朝廷断然不会资敌弱己。”
吕温也叹气道:“吐蕃此时示弱求好,如若不允,两国必然剑拔弩张。”
吕温
李宁反驳道:“剑南一役,吐蕃损兵十万之多,国力大减,数年之内不能出兵。吐蕃本可虚张声势,趁我朝之危,却献粮求封,其中必有隐情。”
吕温思考一番后道:“莫不真如传言所说,吐蕃败于我朝,国君薨逝,内乱已生。”
李宁知道吐蕃赞普并未去世,内乱之说必是论莽热派人散布,以此蒙蔽朝廷。于是他回道:“吐蕃素来狡诈,所奏之事不可全信。吕君此次出使当求真务实,不可听之任之。”
吕温拍着胸脯保证道:“自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李宁接着问吕温:“吐蕃与我朝并立近两百年,吕君有何看法?”
吕温答道:“吐蕃世居高山之地,不通礼仪,不服王化,强硬蛮横。”
中原华夏民族,历来鄙视番邦异族。李宁听到这番言论,并不稀奇。他辩道:“昔日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入番两国也曾结秦晋之好。然则两国和战不定,征伐不断。我朝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