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跟在霍启白的身边久了,谢凌对这药材的品质已经非常熟悉了。这些药材全都是按照最好的品质收的钱,可实际却是最次的品质。
他这拿的是补身子的药,充其量就是效果差一些,需要多喝几副。可若是拿的救命药,或者是急症用药,说不定人就会这样熬死了。
谢凌正皱眉思索的时候,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在门口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大家都擦亮了眼睛看啊,买药千万不能来这家铺子啊,我爹就是因为在这家铺子拿的药,这才不治身亡了啊!”
刚才笑眯眯的掌柜谢英才立马冷下了脸来,上前一脚将那姑娘踢倒:“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们药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你爹本来就是急症,没治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怎么能怪我们呢?”
姑娘一时不察,被踢倒在地,额头磕到了石头上,立马就见了血。
她瞪着眼看着谢英才道:“呸!要是用了好药,我爹的命是可以救过来的!我专门找大夫看过,你们家的药分明就是药效最差的药!都是你们害了我爹!”
谢英才处理过不知道多少这样的情况,立马道:“肯定是有人眼红我们药铺刚开业生意就这么好!说,你拿了谁的钱来泼我们脏水!”
姑娘眼一红,悲愤的道:“我娘死的早,我就这么一个爹了,还被你们害死了,左右我已经是孤苦一人了,今日我便撞死在你门前,让大伙儿都知道你这铺子是黑心的索命铺子!”
说罢,姑娘便猛地朝着墙撞了过去。
谢凌见状,忙挡在了前面,姑娘没撞到墙,反倒是撞到了谢凌的怀里。
“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寻死觅活的。你这样做,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谢凌缓声安慰道。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啊。”姑娘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爹娘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对不对?而且你这样做,报复不了任何人。”谢凌心痛的道。
“女孩子的眼泪都是珍珠,快别哭了,你这珍珠掉的我都心疼了。”
他才不是花心,他只是想给每个女孩子一个家。
姑娘看着谢凌俊美的长相,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
谢英才见状,便嗤笑道:“别在我这儿撒泼作怪!你爹死了是吧!喏,给你点钱,就当是我发善心给你凑丧葬费了。”
说罢,谢英才往地上扔了两枚铜板。
姑娘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刚被谢凌哄好又大哭了起来,谢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给两文钱做丧葬费,这简直就是侮辱人!
他原本不爱多管闲事,可这掌柜的害死了人,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没了家,这事儿他忍不了!
他扶着姑娘起身道:“既如此,咱们就去告官,看看官府怎么判定!”
“我怕你啊!”谢英才翻了个白眼道。
他现在可是给未来的三皇子妃做事!上面有人,他才不怕呢!
见谢英才如此嚣张,谢凌冷哼一声道:“那咱们就公堂见!”
他扶着那姑娘,低声问道:“姑娘放心,这事儿我管定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写状纸。”
姑娘感激的道:“我叫黄英,谢谢恩人!若恩人不嫌弃,我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恩人替我父亲报仇的大恩大德!”
谢英才冷哼一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喊道:“勇子!”
“怎么了爹?”谢勇打了个哈欠从后院走了出来道:“去给你妹妹传信儿,有人要闹事,让她去大理寺打个招呼!”
“好嘞。”谢勇立马往外走,去和谢娇通气儿去了。
谢英才丝毫不在意的哼起了小曲儿,可他没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竟是牢狱之灾。
……
上次因着保孙如意,原本的大理寺少卿遭到了吏部的参奏被贬了官,沈瀚便不动声色的调了自己的人放在了这个位置。
沈瀚同孙尚书之前便结了梁子,孙家同谢家关系又还不错,所以现在的大理寺少卿庞飞如在面对谢家和孙家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从严处置的。
所以谢娇派了人来打招呼,更让庞飞如重视起了这个原本不大的案子。
“这案子有意思,谢家千金打招呼让平了这案子,可这案子的状子又是谢家四少爷写的。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庞飞如呵呵一笑,随后立马道:“速去将这谢家药铺的谢英才带来!铺子中的药物取证带回!”
“是!”
不多时,大理寺便开堂审问,谢芙从知春堂回来之后,正好碰到了不少人去看热闹,便有些好奇的也凑了过去。
谢英才以为有谢娇给他撑腰,态度十分桀骜。
“我告诉你们!我上面可是有人的!这么点小事就把我喊过来,仔细你们的乌纱帽!”谢英才腰杆挺得笔直。
“大人面前,你一介草民竟如此嚣张!”衙役一脚踹了下去,谢英才便狼狈的跪扑在了地上。
“啧,这人还真是蠢,开堂都敢这么嚣张,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