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孩子们喜欢，只要她这个做祖母的愿意，燕王妃觉得其他规矩都是浮云。
燕王妃把勺子里最后一勺薏米粥送进孙女的嘴里，“还要不要吃其他的？”
“谢谢祖母，孙女已经吃饱了。”接着，四岁的孩子搂着燕王妃的脖子撒娇，“祖母，今天孙女还去接您下差好不好？”
燕王妃就捏了捏孙女儿鼻子，“接祖母下差是顺便的，你就说你想吃衙门旁边的糕点就是了。”
“嘻嘻，祖母真的像祖父说得那样，是我们家最厉害的。”
燕王在一旁刚准备开口，就有奴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停在门口道：“小的见过王爷，王妃。”
燕王看了他一眼，问道：“今天老程大人他们去茶馆了？”
自从前两年从西北回来，摘下燕郡王府牌匾上“郡”那个字后，燕王就很喜欢和老程大人他们呆在一起。
但他也不能见天的上门去，回头让人家烦了也不好，所以他就在几个老大人经常会光顾的地方留有人手，好来个“偶遇”。这人就是他留在茶馆的人。
燕王妃也没管他，跟老程大人他们一起，总比跟着宗室那些败家子要强的多。
那奴才立即道：“不是不是，王爷，奴才听说老程大人他们去跟着萧大人一起去宁州呢。”
要不是突然得到这个消息，他也不会跑这么快，到现在都还有些喘不上来气呢。
“去宁州？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萧然他们是今天就走吧。”他前天见到老程大人也没听他们说起过呀。
“王爷，说是今天一早老程大人刚做得决定，现在他们已经往城门口去了。奴才问过了，这会都是轻车简从，行李什么的后面再送过去。”
他也是幸运，那会老程大人他们的马车停下来买糕点，他趁机和程家的奴才说了两句话，这才知道的。
燕王就猛地站起来，“早上做得决定，现在就出城门了？”
“是的，程家的奴才是这样说得，奴才不敢欺瞒王爷。”
老程大人他们下决定好歹还用了半刻钟，燕王连半刻钟都没用，一跺脚便道：“快去准备马车，咱们也去。”
管他们去干什么呢，反正他知道跟着老程大人他们总没错就是。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几年学得知识，比前面几十年加在一起都多。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上次他给大孙子讲文章，收到了大孙子无比崇拜的眼神，
“祖父，先生说外面人都误会您呢，您对西北那边的见解比他都还要深刻。”
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得事。
以前的燕郡王能说出京城哪间酒楼的饭菜好，能说出哪个青楼的姑娘更娇媚，但肯定说不出对西北的见解来。
不过，燕王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在大孙子面前说得那些哪是他的见解，那是老程大人他们的见解，肯定比教书先生要深刻了。
不过，燕王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至少他记住了老程大人他们的话，不仅记住了，还全都转述给了大孙子，赢得了大孙子的崇拜。
这要是一般人，就是老程大人在他们面前说上十遍百遍，那些“朽木”也记不住。
有时候燕王也会在心里感慨，他之前为什么要怕老程大人他们呢，他很早很早以前就该厚着脸皮跟在他们身后，说不定自己这会都能云淡风轻的和他们一起喝茶聊孔子，聊颜真卿，聊兵法了。
他这块“璞玉”到底是被以前身边那些“石头”给耽误了，以为自己也是一块“顽石”。
现在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向真正的“璞玉”靠拢，那才是他应该呆的圈子。
燕王妃拦了一下，“总要收拾一下再走吧。”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们看着给我收拾就好，然后让人送过来，对了，去账房赶紧支五千两银票去，速度快点，别耽误时间。”
随着燕王的一个决定，世子和世子妃都忙了起来，一个去给他爹挑选机灵又稳重的护卫，一个去帮着婆婆收拾行装。
燕王府的人一致认为他们家王爷还是和老程大人走近些更好，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挑选跟着去的人时，世子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眨眨眼，“想不想跟你祖父一起出门？不仅能照顾你祖父，还能近距离和老程大人以及萧然他们一起聊天。”
徐润忙不迭的点头，“想，父亲，儿子很想。”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很是明白一些道理。
燕王世子便把家里的二管家和自己的儿子都派去跟着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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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行人连衣服都没换就坐上了马车，现在还是赶紧跟上去为好，衣服什么的都不重要。
所以，萧然刚迎接了老程大人他们，又被告知燕王也来了。
萧然迎上去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边燕王也知道此举很是唐突，笑着下车道：
“没耽误萧大人的时间就好，还请萧大人不要介意，你放心，很快我们祖孙俩的仆人和行李就会送过来，我们尽量不麻烦萧大人。”
“……燕王客气了。”
燕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还真担心自己会被拒绝呢，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