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儿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天色还早,大家都没事,索性便都留下来了。
公堂上,裕王妃一拍惊堂木,问道:“这位老汉,你有何冤屈要诉?”
闻言,万老汉身子一抖,然后便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老汉是城北三平巷的人,我和老妻当年刚一成亲,便从外地来京城讨生活,后来生有一双儿女,这些年省吃俭用的将他们兄妹俩给拉扯大,又帮着他们嫁娶,本来以为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可谁知老了老了我们竟遭了嫌弃。他们兄妹俩谁都不愿意给老汉一口饭吃。”
说着,万老汉苦笑道:
“不仅如此,我那个儿子还对老汉我拳打脚踢,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不瞒各位大人说,老汉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老汉也不会来衙门求助。哎,说来惭愧,老汉我辛苦一辈子竟是养出了一双白眼狼出来!”
公堂下的万老汉整个人都是瘦骨嶙峋的,她们能看到的,脸颊凹了进去,双手更是皮包骨,穿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宽松的很,自然布料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人的确是一副被虐待的样子。
是的,她们救助部现在帮扶的对象除了受苦的妇人外,还有受欺负,不被善待的老人。
之前大家虽然嘴上说儿女要是不孝顺,就去告官,但那大多是吓唬人的。别说京兆衙门没有那么多精力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就是京兆衙门能安排人手受理,也没几个人真的愿意过来。
可救助部就不一样了,这边的氛围没其他衙门严肃,审案方式也不一样,速度还快!
最开始是一个老妇人过来寻求帮助,她一手将独子抚养长大,掏出棺材本给儿子娶了个媳妇回来,谁知道那媳妇是个厉害的,将其儿子紧紧的攥在手心,整个家都是她说得算。
那老妇人一开始还能出去挣钱,她媳妇虽然天天在家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的,但并不敢太过分,那老妇人为了儿子着想就忍了下来。
况且,她家那媳妇在外人面前惯会做样子,就是有时候和街坊邻居唠嗑说起来,别人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还反过来劝她要惜福。
后来那老妇人年纪大了,挣不回来钱,她媳妇没有顾忌后便天天在家磋磨她,还不让她见外人,免得恶行被发现,
那老妇人也是个心有成算的,要不然也没办法一个人将儿子带大,确定儿子和里长都帮不了她,她便趁着媳妇放松的时候直接跑来救助部求救。
也是这个案子过后,她们救助部的救助范围才扩大的。
裕王妃一边示意衙役将万老汉带下去先吃点东西,一边派人过去三平巷带万家儿子和女儿过来,当然还要打听一下他们家的事情。
家庭的事情向来是各说各有理,所以她们要做的准备很多。
衙役过去三平巷的时候,万大郎正要出门,听到衙役的来意后,瓮声瓮气道:
“官爷,能不能行行好,小的这什么都准备好了,要是今天不出摊,这些可都要砸在手里了。明天,明天一早忙完后,小的一定过去,您看怎么样?”
他家和妹妹家共同经营一个吃食摊,平时他和妹夫出摊,妻子和妹妹在家照看孩子和准备吃食,因为卖得是猪下水,清理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所以大家都不得闲。而且他们是出早晚摊的,只有中午那会才有时间。
一旁,他妹夫也在哀求道:
“官爷,您看能不能行行好,我们这什么都准备好了,真的要出摊,这会太阳都下山了,衙门里的大人也要回家休息不是,我们明早收摊后,肯定会过去的,好不好?”
过来的衙役对视一眼,安排一人回去报信看大人们怎么安排,两人去附近打听万家的情况,还有一人则是跟在万大郎后面。
这会的确是已经到了大人们下差的时间,而且他们救助部和其他衙门不一样,只要不是紧急的案子,他们是可以放宽松的,这都是大人们的交代,反正是尽量不要耽误百姓们挣钱生活。
万大郎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一个普通老百姓自然是怕这些官差的,但这种怕和挣钱相比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来到他们摆摊的地方,万大郎和他妹夫两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一人去摆放桌椅,一人去烧柴。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吃食还是保持热气腾腾的才好。
很快,就有客人上门,“老板,来十文钱的。”
“哎,好的,还是多放辣椒是吗?”
“可不是。老板好记性,我家老爷子就是喜欢你家的猪下水做下酒菜!”
“您喜欢就好!”
万大郎一改之前沉默的样子,一边和客人聊天,一边帮客人将卤好的猪下水切好,打包。
“这是您的,请慢走!”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这个吃食摊子也越来越忙碌,万大郎和他妹夫配合默契的给客人打包。
在这吃的倒是挺少,大多数都是打包回去,五文钱开始起卖,不贵,还能算个荤菜,是穷苦人家打牙祭的首选。
那个回去请示的衙役也很快过来了,“大人们说了,明天我们过来带你去衙门,对了,你们可不能乱走,要不然一律按逃犯处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