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威那是什么人,他不仅和现在胡知府家的大公子是好兄弟,就是前面那位周知府也很是欣赏他。
人家周知府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
说句不好听的话,别管他顾威是什么出身,但人家现在搭上了皇亲国戚就是真的。
萧然只要能考中进士,那也是朝中有人帮忙的。
再说,以人家现在十二岁的年级就有志气去参加秀才考,他只要将来不长歪,考中进士那是早晚的事。
他家何况虽然耿直了些,功课成绩不拔尖,为人也不讨喜,但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至今萧然身边常来常往的可就他家何况一人。
这种少年情谊,那可是最难得的。
可朋友这种事,也不能总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吧。
他家何况是没什么本事帮助人家的,但他们做父母的要为儿子多着想着想。
他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给长子的新店铺已经开业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何况虽然总是惹他生气,他也恨不得每天打他八顿,但到底也是亲儿子不是,趁着能帮就帮一把吧。
就凭小然愿意跟着这个新认的舅舅出来吃饭,那就说明对方在他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
第二天,徐舅舅将小然送去学堂后,便回来和萧婉儿说起了昨天碰见何父的事情,
“我对这宁州城也不是很熟悉,不知道现在的布匹市场如何?”
萧婉儿便道:
“这样,舅舅,我带您去我那店铺看看,我身边要说最熟悉的这方面的人,肯定还是陶掌柜,我自己因为重心都放在客似云来那边,所以对这些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婉儿,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
徐舅舅也是这两天才知道这两个孩子以前过的那么辛苦。
想她小姑娘一个,前几年不仅要赚钱养活自己和弟弟,还是咬着牙供弟弟读书,光这个举动,都已经胜过了许多姑娘的。
他是发现了,这姑娘身上有种她母亲年少时不服输的那种韧劲。
萧婉儿上次来布庄还是好几天前,这边,陶掌柜一见到她,便笑着迎上来,
“东家,我还打算这两天过去找您呢。咱们不布庄进货的事情要早点定下来了,最近这段时间生意还不错。”
萧婉儿点点头,先为徐舅舅和陶掌柜介绍了一下,才道:“好的,回头我会尽快确定的。”
旁边徐舅舅便道:
“不用去麻烦别人的,我回头让你表哥给你们匀一些,你们先用着,之后我再给你发一批货过来就是。”
徐令修这次把父亲送到宁州后,当天晚上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父子俩这次出来也不是单独来认亲的,他们也带了不少的布匹出来。
“舅舅,这不好吧,表哥那也是别人提前约定好的,这样匀给我们,对方会不快的!”
徐舅舅就笑道:“你放心,我们每次出来都会带有多余的,也是为了开发新客户的,不会耽误别人的。”
如此,萧婉儿就没再说什么,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两家是亲戚了,她要是还从别人手里拿货就不好了。
“行,不过舅舅,我们在商言商,您可不能亏本做买卖!”
徐舅舅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担心你表哥他们没钱娶媳妇吗?”
几人坐下说话,知道徐舅舅的来意后,陶掌柜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言不讳道:“年后,韩家那边又涨价了!”
陶掌柜之前也是一直做布匹生意的,本来做的好好的,只是因为家中孩子生病,需要大笔药钱,不得已才卖了铺子出来给人做掌柜。所以,他对宁州的布匹市场还是很了解的。
“又涨价?”
陶掌柜就叹气道:
“是呀,年前就以物价上涨为由涨过一次了,年后这次是以运输难为由涨价的。据我所知,他家这行为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怨言了。”
韩家是有自己布庄的,但韩家仗着季家的势力,也控制着宁州城近七成的布匹来源,可以说,在宁州只要惹恼了韩家,你是别想做布匹生意的。
当然你要是真的后台够硬的话,那就不再此列。
比如云纹布庄,萧婉儿他们之前背靠胡家商行,直接买下了徐家一船的布匹,韩家也是只能当做不知道。
但宁州城更多的还是无权无势的小东家,他们因为运输成本过高,所以只能选择从韩家进货。
“现在布庄东家都是怨声载道的,只不过是他们没有更好的出路,才一再忍让的。”
之前不是没有以前认识的人上门来想通过他见一见东家的,但一来那时候东家在坐月子不方便,二来,他也不觉得东家会愿意插手这件事。
果然,上次东家过来的时候,他不过是稍稍开了头,东家便道:“暂时我们没必要参合他们之间的事!”
所以,这次是有必要了!
回去的路上,萧婉儿建议道:
“舅舅去见何东家的时候,该怎么谈生意就怎么谈生意,不要顾忌其他的,我们在宁州虽然无权也无势的,但好歹也认识几个排面上的人物,可以保证不会再出现去年那样,不让云纹布下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