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边,徐大郎看了眼弟弟,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娘的话,你听听就算啦,如今手里好不容易有点钱,你可千万不能再去赌了。赌桌上的事,除了老天爷,谁又能说得准,你说对不对?万一,你要是又输了个精光,那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说要去把嫂子和孩子接回来吗,还不赶紧去,回头去晚了,你老丈人又要念叨了。”
徐小郎就是看不惯他大哥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这样的人,那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
徐大郎这几天也确实记挂着妻儿,闻言便叮嘱道:“你直接回家好好睡一觉,记住,千万别再去赌场了,知道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
牢房里,徐吴氏大快朵颐,最后直吃到打饱嗝,才放缓了速度,可她胃就那么大,肯定是吃不完这些东西的。
她扫视了一眼对面牢房坐得端端正正的老妇人,心中很是不屑,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的,坐得再端正,又有什么用了?
转了转眼珠子,徐吴氏开口道:
“喂,对面的,虽然你陷害我做牢,但谁让我是宗室的媳妇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剩下的饭菜我就赏给你吃了,不用太谢谢我!”
对面那老妇人微微一笑,
“春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这么多年日子太顺遂了,这个时候,天牢外面多少人盼着你死,好让这件事彻底过去,可你,你竟然还真的敢吃外面的东西?”
徐吴氏顿时后背一凉,甚至都没注意到对方对她的称呼,
“你,你不要吓唬我,这,这是我儿子给我送来的,他们不会害我的,对,他们肯定不会害我的。”
“可那饭菜并不是他们亲手做的,不是吗?你怎么知道外面怎么没人跟踪他们,进而将毒药放入你的饭菜里呢?”
像是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停顿了片刻,那老妇人继续道:
“春花,你不觉得奇怪吗?哪个进赌场的人能赢走二百多两?你儿子以前能从赌场带出来一两银子吗?你以为人家开赌场是为了让赌徒赚钱的吗?你儿子肯定以前手气都不好吧,偏偏这个时候手气很好,然后就有钱给你买这些饭菜,你都不用想想这中间的关联吗?”
徐吴氏这会不仅是后背,就是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故意吓唬我的,一定是这样的。对对对,就是你看不得我们母慈子孝,所以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才,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当是我在骗你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闭目养神。
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徐吴氏觉得自己现在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胃里,好像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这会她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各种各样挺来的惨死状,有的是七窍流血,有的是全身腐烂,反正每一种都惨的不忍直视。
吴家家大业大,要想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说不定他们还有药性更厉害的毒药。
想到这,徐吴氏突然满眼愤恨的盯着那老妇人道:
“你,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死了,这事情就再也说不清了。”
那老妇人睁开眼勾了勾唇,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我突然发觉,经由你亲儿子的手杀了你,远比我夺回这一切要更痛快。所以,我才不提醒你呢,而且,春花,我当年到底是怎么被那些流民扯走的,你难道以为我真的不记得了吗?”
最后这句话就纯粹是在诈对方!
当时情况实在是太混乱,她被人救起后,又一心等着好了回去找亲人,自己也下意识不愿想起那天的画面。
后来她发现至亲的人其实也没那么在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虐,她就开始一遍一遍回想那天的遇到流民的情景。
想得多了,她就觉得那天自己好像是被谁推了一把,当时她身边是站了两个丫鬟的,一个是春花,另一个是秋月。
她本来想找她们问个清楚的,但又担心是自己因为心有不甘而出现的臆想,
那边,听到老妇人份话,徐吴氏顿时瞳孔一缩,回想起二十五年前那一幕,突然大喊道:
“不是我,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檀儿,你都做了十几年的千金的大小姐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当年是你命不好,你别想赖在我身上,别想赖在我身上,我是不会承认的!”徐吴氏这话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吴檀儿?她是吴檀儿,你是谁?”这个时候,裕王妃的声音突然冷冷的传来。
徐王氏看到突然出现的裕王妃等人先是一惊,转而想到还是命更重要,于是立马道:
“裕王妃,妯娌,妯娌,我中毒了,我中毒拉,快给我请大夫,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呀!”
裕王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是吴檀儿,你是谁?”
“说错了,我一时脑子糊涂,说错了,你们赶紧给自己请大夫,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