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学士这两句话传到萧然耳朵后,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个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他当时只想用这个作为诱饵,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没想到会给程大学士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那边,同一办公间的吴大学士慢悠悠道:
“不光这个毛病得改,什么都往我们内阁身上推的毛病,也得改!”
一旁的刘大学士趁着喝茶的空隙问道:“这话怎么说?”
吴大学士站起身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把那天萧然遇到裘嫣然拦路时说得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义愤填膺道:
“什么叫该拦我们内阁的轿子,我们内阁招他惹他了?”
刘大学士和程大学士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于是在御书房商量政事的时候,徐令安就发现几位内阁对萧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反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要挑出点错误来。
“……萧大人下次说话还要更严谨才是。你是皇上面前的中书舍人,有时候也会帮着草拟圣旨,要是出现这样的错误,回头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人家还以为我们朝臣都是些无能之辈呢。”
萧然:……
“是,下官谨遵吴大学士的教诲!”
“看,这话又不对了,本官既不是你上司,也不是你先生,不过是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说上一句而已,怎么就用上‘教诲’二字了?本官有什么资格教诲你的,回头教诲你了,不教诲别人,人家该说本官偏心了,萧大人这不是给本官挖坑吗?”
萧然:……
“下官谢吴大学士!”
吴大学士斜睨了他一眼,“萧大人谢什么?”
上首的徐令安借喝茶的动作,死死的遮挡住嘴角的笑容,萧然这是干了什么,惹谁不好,去惹吴大学士!
福公公离得近,就见皇上端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乐子,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笑出来,想必皇上忍得很辛苦吧!
那边,萧然斟酌片刻,再次拱手道:“下官谢吴大学士……指点!”
“萧大人……”
一旁的沈掌院实在看不下去了,截下他的话:
“吴大学士,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下官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吴大学士看了眼沈掌院,哼了哼没再多说什么。
等众人都离开后,徐令安笑得用手直拍桌子,
“萧然,快点给我说说,你都干什么了?怎么把吴大学士惹着了?”
萧然也很无奈,两手一摊,“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
要是知道会惹着对方,他肯定不会做的!
徐令安就一副好心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回头我找人替你去问问,不能让你这个当事人也不明不白的。”
萧然不想说话,明明是您自己好奇,您还话说得那么好听!
等下午从御书房出来后,萧然终于有时间,把最近见到吴大学士的场面都回想了一下,可惜的是,他还是没想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是的,萧然并不知道那天吴大学士就在他身后。
想了想,他还是去了一趟内阁办公的地方,皇上有句话说得对,总不能真这么不明不白的吧!
吴大学士这次没为难他,直接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萧大人不想应付那样的人,难道我们内阁就愿意应付吗?我们内阁这些老骨头更想早点回家休息呢!”
萧然:……
他立马后退一步,对着几位内阁大人鞠躬道:
“对不起,是下官的错!”
吴大学士摆摆手,也没继续为难他,
“下次萧大人要是再把什么都推到我们内阁身上,本官可要找好好找萧大人要个说法了。”
“是是是!”
顿了一下,萧然问道:“那回头再遇到这种想要给朝廷谏言的,下官让他们去找谁呢?”
吴大学士:……
“找谁都可以,反正别推给我们内阁就行!要不让他们去找京兆衙门?”
萧然赶紧道:“下官明白了!”
那边,邱大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这会还在衙门忙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他?
自从明安郡主的案子结束后,最近他们京兆衙门是格外忙,不少娘家人都过来喊冤。
可他们京兆衙门精力有限,只能捡着一些格外严重的事情受理,其他的他们就是受理了,一时半会也审不到。
所以,邱大人现在迫切希望萧然的提议能尽快通过。
他一个大老爷们对于妇人的那些弯弯绕绕真的搞不明白呀,总不能每次都回去请教夫人吧。
这种事情,还是更专业的人来做才好。
这边,萧然和吴大学士一起下差回家,然后再次碰到了裘家下人,同样是拦着他的去路。
萧然看了眼吴大学士的马车,对裘家下人道:
“让你们主子有什么事去京兆衙门吧,京兆衙门会处理的!”
裘家下人便苦笑道:“我们家主子说,这事只有萧大人您能帮得上忙!”
“那你们就等我有空了再说吧!”
他现在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