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解恨,崔大郎上去上去又是两脚,踢得梁博嗷嗷直叫。
梁夫人心疼坏了,她们家是怎么惹上这样一群土匪的,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呀?
旁边,梁家的小厮想上去把自家少爷给救出来,但他们还没动,就被崔家的小厮给拖住了,“主子的事情,咱们做奴才的还是不要参和了。”
可怜梁家一个文官家的小厮有怎么会是崔家一个武将家小厮的对手,所以梁博照样是被崔大郎在地上拖着走。
邱大人这会很是头疼,怎么一大早就让他来面对这么尴尬的处境?
梁尚书的小儿媳妇状告梁尚书的小儿子殴打她,这种事不是应该去找御史大人,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吗?
来找他,就是查明是真的,他也没有办法打梁博一顿给她报仇呀?
因为律法中没有这一项罪名,不管是丈夫打妻子,还是妻子打丈夫,只有没伤没残,衙门是管不了的。
他最多只能批评教育对方一顿,但是去找御史就不一样了。
御史要是参梁尚书一个治家不严,说不定梁尚书回家会对他儿子动用家法,那才是看得见的效果。
他劝了一下,但是崔氏很是坚持,就是一定要状告梁博,还非要等梁博本人来了之后在说。
行吧,你们愿意就行!
很快,衙门口就传来喧哗声,众人看着梁博指指点点的,虽然平时也会有男人打女人,但那一般没读过书市井男人,稍微有钱有势的男人,谁愿意背上这样的骂名。
梁博可是第一个将妻子打的半夜从家逃出来,并且来衙门敲鼓鸣冤的贵人。
梁博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恼羞成怒道:
“那个贱人也打我了,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我们顶多就是互相打而已。”
众人刚才也是见过崔氏的,那样一个病怏怏的妇人,她就是有心想反抗,怕是也没那本事。这男人也忒不要脸了,她媳妇都来衙门告他了,他竟然还在狡辩。
“果然是会对着外人喊爷爷的,还真是个孬种。”
“就是,就是!什么玩意呀,还敢做不敢当!”
看着堂上呼啦啦来了这么多人,邱大人还是很震惊的,之前都说崔家爱女如命,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看梁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可真是让人......大呼痛快呀!
崔氏见人该到的人都到了,这才继续道:
“回大人,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不仅要状告梁博无故殴打我,我还要状告梁家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不说是邱大人和外面那些人,就是崔家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他们是半夜接到妹妹的信,只说让他们早上去崔家大闹一番,闹完之后带着梁夫人和梁博来京兆衙们,她准备与梁博和离。
所以,他们这次下手才会格外的重,反正这人以后也不是他们妹夫了,自然不用手下留情,只要死不了,就是残疾了也没关系。
哪曾想梁家人比他们想的好要歹毒?
崔家大夫人来到崔氏身边,焦急道:“妹妹,他们可是真的给你下药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崔氏对着嫂子安抚一笑,“大嫂,你别担心,没事,大夫说我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那以后呢?
崔家大夫人恨得回头怒瞪着梁夫人,“你们家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个罪名,他们梁家绝不能承认,梁夫人顶着崔大夫人要吃人的目光,来到崔氏身边。
即便这会恨得牙根痒痒,她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劝道:
“儿媳妇,我知道你是和博儿生气,娘向你保证,回头一定会好好管教博儿的。你们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您们还有个女儿,博儿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你现在这样闹,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将来孩子长大了,也是会怨恨你的。”
梁夫人话音刚落,崔氏的女儿便牵起娘亲的手,
“娘亲,你尽管为自己讨回公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怨恨你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娘亲。”
这几年,除了娘亲,梁家人根本就没有谁关心过她,娘亲才是她的亲人。
孩子一番话说得崔氏差点掉眼泪,她看都没看梁夫人,抬头对邱大人道:
“我是六年前生产的,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产后血崩,是我娘家嫂子带来的老参片救了我一命。对了,梁家的库房里也有一只近八百年的老参,可能是我们做儿媳妇的不够资格享用。”
一句话又让梁夫人臊得脸通红,“不是,当时我们太过担心,没想起来这事。”
崔氏转过头,问众人:“你们相信吗?”
大伙异口同声道:“不相信!”这明显就是不想给儿媳妇用。
崔氏对着梁夫人讥诮道:“您看,不是我一个人不相信!”
接着,也不给梁夫人说话的机会,崔氏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卧床修养,也是这几个月身体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