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里,一只灰色的鸽子穿过树林,停在了窗角。
屋内,陈幼熹正坐在床边为徐淮渊喝药,徐淮渊发了严重的高烧,此时还处于昏迷中,并没有苏醒。
陈幼熹只能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药递到他嘴边,每每汤药都只进了一半,另外一半撒在了衣服上,陈幼熹无奈,只能一边用帕子给他擦着嘴角的药汁,一边耐心的喂他喝药。
“鸽子?”
看到窗脚上的鸽子之后,陈幼熹稍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温芝给她传的信。
将药碗放在了一旁桌子上,陈幼熹过去解开鸽子腿上的信纸,另外给鸽子喂了点吃食,便开始展开信来看。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速回,他已起了疑心。”
这个‘他’很显然是在指箫锦漓,看到这话,陈幼熹脸色稍微一沉,他在走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按理来说箫锦漓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起疑心。
可他既然已经起了疑心,那么只能说宫里有人想害她,肯定在箫锦漓耳边嚼舌根子,她要是再不赶紧回宫,只怕温芝在宫里孤立难安,也会害了她。
只是……陈幼熹此时犯了难,她也想赶紧回宫,可是徐淮渊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就这样将徐淮渊抛在这里独自回宫。
何况她这一次出宫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徐淮渊,没道理,人已经找到了,她却要和他就这样分开。
可如果她不赶紧回宫的话,宫中一旦让箫锦漓发现了她不在宫里的秘密,那么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会被箫锦漓给怀疑,仔细推敲就能够察觉出她话里的漏洞。
温芝还在宫中替她周旋,她不能害了温芝,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为今之计,她也只有等到徐淮渊平安无事,她才能抽身回去,但看着徐淮渊昏迷不醒,苍白无血色的脸,陈幼熹眼中便只剩下了心疼。
他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徐淮渊。
就在陈幼熹为难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老人住在拐杖,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瞧见陈幼熹蹙眉坐在窗前,老人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位公子受的伤太重,他能够撑到现在还留有一口气,已经是极大的不易了,这只能够说明他的求生欲望很强。”
“但是姑娘,有句难听的话,老朽也只能坐在前头,老朽也不知道你们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位公子的伤严重到老朽,也没有办法能够确保救治他的性命。如果三日之内他不能够苏醒过来,你便只有给他准备后事了。”
老人知道这话说出口来一定会让陈幼熹很难过,但是这是事实,他也没办法。
听到这话,陈幼熹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脸不敢置信,过来半晌之后,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