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朗的话并无道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会不会惹怒他?他会不会不愿意派人搜山?
陈幼熹原本溜到了嘴边的话,又给默默咽了下去。
李朗目光灼灼,此时正静静地望着她。
陈幼熹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眼下只有两条路。
拒绝了他就会失去帮助,而答应了他,徐淮渊怕是会不高兴。
陈幼熹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卑不亢道:“李大人,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朗不行于色,“好,我等你的答案。”
陈幼熹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人,她还得赶紧回去看看徐淮渊,在县衙这边呆得够久了。
李朗目视她离去的背影,神情略显复杂。
刚到家门口,陈幼熹就看到大夫正背着药箱往外走,赶紧上前去问他:“大夫,我朋友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老大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我只留了一日的内服外敷的药,记得去医馆拿药。”
陈幼熹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下来。
走进了屋子里,陈幼熹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扭头一看,发现墙角还放了一堆沾着血的纱布,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他率先挡在面前,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她了。
她正站在门口发愣,徐淮渊突然开口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怕我进来,会打扰到你。”陈幼熹赶紧开口说,“没想到你居然还醒着呢。”
她想到这是第二次照顾他了,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不过说来他们两个人的缘分还真是不浅,每次他身受重伤,她都会陪在身边。
陈幼熹不自觉笑了一下,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珠,赶紧拧了一条湿毛巾过来,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陈幼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没事,我不渴,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徐淮渊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了,我一点都不累。”陈幼熹一口回绝,手脚利落的开始打扫整个屋子,把那堆沾着血的纱布全部都丢了出去,防止让他闻了犯恶心。
做完了这一切,整个屋子里都宽敞亮堂了许多,陈幼熹又给他端了一杯温水过去:“喝点水吧,过会儿我给你做饭去。”
徐淮渊有口无心地抿了两口,他看了一眼陈幼熹:“你去见李朗了?”
大夫说她去报官,他便猜到了。
陈幼熹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嗯。”
“他可有为难你?”徐淮渊还是皱眉了,“其实这都是小事,不需要去求别人帮忙。”
“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我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母亲和小黎,村长父子一日不缉拿归案,我一日不放心,不可能这辈子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你说是吧?”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徐淮渊觉得只要他把伤养好,就能把村长父子给抓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