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打趣,说这姑娘是不是貌若天仙,要不然怎么能打听纪鸿卓一颗和尚般死水无波的心?
众人这么笑,其实也是因为纪鸿卓一直未曾成婚,他又生得俊美逼人,在京城里,已经成了多少高门贵女的梦中情郎。
可他却从不曾接受任何一个高门大户抛出的橄榄枝,这样一来,他显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有些人,就等着看纪鸿卓热闹呢。
静安王见众人很喜欢关凝做的菜,而且反应热烈,加上自己生日宴喜事连连,便叫关凝出来领赏。
这一下,却把关凝吓坏了,她连连对着过来通知她的宫女们摇头,不肯出去。
把宫女也急了,心里埋怨她是小户人家出身,见不得大场面!
宫女小声把关凝不肯出来领赏的事情和崇德郡主说了,崇德郡主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毕竟在这么多王公大臣面前露脸,对于一个小厨娘来说,其实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她记得关凝曾提过,她有心重回京城开店,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对关凝来说,等于多了这么多位贵客。
静安王见关凝迟迟不出来,而崇德郡主脸色有异,便笑着问:“怎么了?”
崇德郡主脾气耿直,也不喜扭扭捏捏的女子性子,便将实话说了。
静安王却不以为意地说:“再是小家碧玉,也是自家父母宠着长大的,况且她又是个女子,一时胆怯不肯抛头露面,也是正常。行了,把我的赏赐给她,让她好生收着。”
有人怪话说:“可惜这样的小门小户女,配不上咱们的新科状元郎。”
纪鸿卓却正色说:“我也不过是寒门出身,并不曾看不起任何小门小户的女子。况且小门小户的女子,另有一番清寒中不失温柔的风度。”
他是维护关凝,并不觉得关凝的出身、地位比自己差在哪里。
纪鸿卓一直觉得自己和关凝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但其他王公贵族们听了,便把话题扯开到旁去了,有的说小门小户也有国色天香的佳人,虽无大家闺秀的端方,但那低头敛眉的娇羞,却另有一种滋味。
有人说,越是小户女子出身,对男子便越发的迎合,不像有些大户出身女子,自视高贵,却失去了女子的温柔。
这一段小插曲,便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
等到夜间收了酒席,众位贵客们纷纷离去,关凝身为主厨,自然不会立刻就走,而是和其他厨子们一起,将东西都归置整齐,这是厨师们约定俗成的习惯。
到纪鸿卓离去时,崇德郡主亲自提着灯笼来送,那一盏牡丹花灯笼将郡主娘娘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细腻的金光,让她看上去越发的娇媚无双。
纪鸿卓和崇德郡主到底不熟,这一路往外走,为了不至过分尴尬,便多次表扬关凝做的饭菜。
听的崇德郡主微微发笑,觉得这位俊美绝伦的新科状元,平素只听他在朝堂上的耿直言论,谁知下了朝堂,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一口吃的就乐开了怀。
“既然纪大人喜欢我请的女厨子的手艺,那今后我们静安王府的酒宴,就全由她承办吧!”
纪鸿卓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便给关凝招揽来这样大的一笔生意,他顿时喜出望外,眉梢眼角都是喜气洋洋。
崇德郡主暗笑,说:“到时候,每一次宴会,我都会派人送上请柬,请纪大人来一饱口福的。”
纪鸿卓虽觉得有些不妥当,但一想到若是这样,等于多了很多和关凝碰面的机会,这可真是太棒了。
到了马车边,宁王和盛馨他们已经乘坐另外一辆马车离去,留下来的这一辆车,安静的停在梧桐树阴里。
崇德郡主提着灯笼直将纪鸿卓送到马车边,甚至抬高手臂,帮纪鸿卓照亮前路。
纪鸿卓忙拱手道谢,请崇德郡主先行回去。
崇德郡主美目流盼,说:“都送到这儿了,就让我送纪大人离开吧。”
无奈之下,纪鸿卓只好和崇德郡主道别,让车夫尽快驾车离开,直到车子驶出了胡同,纪鸿卓掀开轿帘,崇德郡主竟还没有离开,他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却看见牡丹灯笼那一点火光,在晚风中微微摇曳。
“纪鸿卓,我看那崇德郡主的行动古古怪怪的,你和她没什么吧?”顾齐突然一个翻身,从宽敞的马车车厢里起身,顺手点亮了灯笼,差点把纪鸿卓吓了一跳。
“自然没有,今天是我和崇德郡主头一次见面。可能我把关凝的每一道菜都猜出来,她觉得有意思吧。”
纪鸿卓觉得,自己和崇德郡主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关凝的认可。
顾齐见他傻乎乎的,便说了句“呆子”,没再说说话。
但纪鸿卓今晚却心情难平,他陡然抓住顾齐的胳膊,说:“我想见关凝!”
顾齐方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纪鸿卓却拦住了他的话茬字:“你肯定知道关凝住在哪儿,你带我去见她吧!”
见纪鸿卓陷入相思之苦的可怜模样,顾齐确实有些同情他,他微微叹气,说:“行吧,但我只把你送到地方,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原来关凝还留在静安王府没走,不过崇德郡主给她安排的住所,是远离王爷和郡主的小